父湔雪血仇,老是哭有什么用?”
楚秋帆拭拭眼泪,说道:“孟师伯教训得是。”
孟不假在裴盟主坟的右首不远处,挖了个坑,把智善大师埋了。
楚秋帆道:“孟师伯,咱们该在师父和智善大师的坟前立个碑吧?”
孟不假道:“目前还非所宜,但咱们不妨去取几方大石来,在坟前做个记号,免得日后重来,找不到你师父和智善大师的埋骨之所就好了。”
楚秋帆听说目前不给师父立碑的话,不知孟师伯心中想些什么,只得唯唯应“是”
两人在湖边抬了几方一人来高的巨石,移到坟前,放在四周,楚秋帆在石上做了两处暗记,才算完毕。
孟不假在湖水中洗了洗手,说道:“小子,咱们该走了,你去给师父磕几个头吧!出了此谷,咱们就开始要做查缉凶徒的工作了,天涯海角,不逮到害死你师傅的凶手,决不罢休。”
楚秋帆又应了声“是”走到师父坟前,跪拜下去,泪如泉涌,口中默默的祷告了一番,才拭着泪站起。
孟不假也在旁双手作揖,含泪道:“盟主老弟,你安息吧,老哥哥要走了,我再来的时候,会把杀害你的凶手押到你坟前来,我要用他的头颅来向你致祭,告慰你在天之灵。”说完,举袖拭拭泪水,转身道:“小子,咱们走。”当先大步行去。
楚秋帆跟在他身后,绕过湖泊,刚走到那天智善大师、清尘道长二人盘膝趺坐的林前,盂不假脚下忽然一停,目注林内,沉喝道:
“什么人?还不给老夫出来!”
楚秋帆凝神听去,林内果然依稀有声,但不见有人出来。
孟不假冷嘿一声道:“老夫面前,你躲躲藏藏,又有何用?”随着话声,举步往林中走去。楚秋帆自然也跟着走了进去。两人走没几步,就看到一棵大树的横干上,离地三丈多高处,头下脚上,倒悬着一个人。此人双手反剪,双足也被山藤捆绑,口不能言,只是从喉头发出嘶哑的“唔”“唔”声。
孟不假脚下一停,回头道:“小子,你上去把他放下来。”
楚秋帆答应一声,纵身上树,解了半天,才算把山藤打的结解开。提着那人,一跃下地,然后又替他解开了手上、脚上捆绑的山藤。
那人敢情被捆绑了好一会,此时山藤虽解,一个人委顿在地,除了眼睛还能眨动,依然半点动弹不得。
孟不假问道:“你是何人,被什么人挂在树上的?”
过了半晌,那人才慢慢坐起,双手在口中一阵掏挖,挖出许多沙石,又吐了一阵,才算把塞在嘴里的沙石吐干净,趴在地上,连连磕头道:“小的该死,孟大侠饶命。”
盂不假道:“你起来,老夫问你是被什么人挂在树上的?”
那人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子,说道:“小的该死,不该偷偷的跟着你老进来,但小的是奉盟主差遣,来察看谷外动静的…”
“奉盟主差遣?”孟不假怔了一怔,问道“你奉哪一个盟主差遣来的?”
那人陪笑道:“自然是裴盟主了。”
楚秋帆道:“你说是我师父?”
“是,是!”那人连声应是,说道:“裴盟主七日前驾临仁山庄,因惦记孟大侠、楚少侠二位,不知是否已经离去,才命小的赶来探看。小的今晨赶来谷口之时,正好看到二位往谷中走来,忍不住心中好奇,也想看看谷中情形,才偷偷跟了进来。”
楚秋帆听说师父现在仁山庄,那就证明师父未死,壑底那具尸体,显然不是师父了,心中一喜,急忙回头道:“孟师伯,师父…”
孟不假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,朝他微微摇首,截住他话头,向那人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那人道:“小约乐荣。是仁山庄的总管。”
孟不假道:“你说裴盟主现在你们庄上,还有什么人和裴盟主同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