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衣老头瞧了他一眼,道:“唔,你是廉维城的儿子,令尊来此之前已身负重创,因自思不是仇家对手,才带着你们隐姓埋名,匿居此地,当年曾辗转请托老朽一位故人说项,想把你们兄妹两人,拜在老朽门下,老朽当日正为师门不幸之事,立志找寻叛逆师弟,未便答应,直至半月前路过此地,才发现你们就是闪电手的后人,喏,老朽身边,还留着令尊一封亲笔函,你们瞧瞧就知道了。”
说着,果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,递到廉清明手中。
廉红药也急忙走了过去,廉清明已抽出信笺,一看就认出果是自己父亲手笔,信上说的也和黄衣老头所说相同。
大致是说自己身负重伤,即使凭仗内功,也绝难捱出几年,恳请瞧在昔日交谊份上,代求五行神叟,将自己一子一女收录门下等语。
廉清明看到这里,不禁泪如雨下,扑的跪了下去,连连叩头道:“晚辈早就怀疑先父是被仇人害死的,只是先父在日,始终不肯说出仇人是谁,老前辈一定知道晚辈仇人是谁?晚辈兄妹替你叩头。”
廉红药也跪了下去,说道:“老人家,我和哥哥,都愿意拜你为师了。”
五行神叟两颗神光熠熠的眸子,瞧着两人,呵呵笑道:“你们起来,老朽答应收你们为徒,但拜师之事,那有这么草率?至于你们仇人是谁,目前还不到说的时候,告诉了你们,实在有害无益,这里不宜再留,你们快去收拾一下,随老朽回山去吧!”
廉清明、廉红药又叩了几个头,才行站起。
廉清明起身之后,走到毕云英、许庭瑶面前,说道:“两位许兄大德不敢言报,请受兄弟一拜。”
说着当真拜了下去,毕云英、许庭瑶慌忙闪开身子,许庭瑶一把把他拉住,道:“廉兄快不可如此。”
廉红药也盈盈一福,目光之中,满含感激的朝毕云英娇笑道:“许大哥,你的药真灵,我哥哥好得这么快,该谢谢你的咯。”
廉清明催道:“妹子,你快去收拾一下,我们这就跟师父去了。”
廉红药忽然眼圈微红,偷偷地瞧了毕云英一眼,低头朝里过去,一会工夫,她已携着一个包袱走出。
大家离开破庙,走出岭凹,毕云英、许庭瑶便向三人作别。
廉清明难得遇上两个年纪和自己相若的朋友,尤其两人对自己兄妹,又有救命之恩,听说就要分手,不禁依依惜别。
廉红药更是鼻孔一酸,红着眼圈,欲言又止,一副惜别之情。
五行神叟笑道:“两位小兄弟有暇请到终南山摘星岭来盘桓几日,老朽至表欢迎。”
毕云英躬身道:“晚辈兄弟,自当专程拜谒。”
廉红药睁着一双秀目,低低的道:“两位许大哥,一定要来。”
大家互道珍重,五行神叟带着廉氏兄妹走后,毕云英、许庭瑶两人并肩徐行,缓缓走上山冈。
许庭瑶低低叫了声:“姐姐…”
毕云英回头道:“你又忘了,从现在起,我是你大哥许云程,你是许云庭,怎么老是改不过口来?”
许庭瑶奇道:“那不过是你临时编的,现在还要这么称呼干嘛?”
毕云英道:“谁说临时编的?你我不是都戴着面具,不改个名字怎成?”
许庭瑶见她如此郑重,连忙躬身一鞠,涎笑道:“是,小弟遵命。”
毕云英白了他一眼,嗯道:“你方才叫我,可是有什么话要说?”
许庭瑶道:“小弟想问的,就是你方才和五方神叟申缺动手之时,使的身法,可叫‘乘隙蹈虚’?”
毕云英娇躯陡地一震,睁着秀目,愕然问道:“弟弟,你…如何知道的?”
许庭瑶赧然道:“姐姐对我情深似海,我不该把这件事一直隐瞒着你…”毕云英不知他对自己隐瞒什么,只觉心头咚的一跳,目注着他,勉强笑道:“你现在说也不迟呀!”
许庭瑶这就把自己和姜二伯父远来奔丧,当晚如何有人在窗外发箭偷袭,自己如何被击下悬崖,在山腹中拜师,得到“黔灵真传”这式“乘隙蹈虚”就是书中所载武功之一,详细说了一遍。
毕云英听到这里,不觉心头一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