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向他敬太多的酒。
直到酒遇三巡,薛子陵才攒着眉,朝简叔平问道:“简帮主,兄弟想请教一件事,不知该不该问?”
简叔平忙道:“薛老哥言重,你老哥有什么话,只管请问。”
薛子陵一手摸着花白长髯,说道:“兄弟想了解一下,少林方丈大师等人,如何会有‘冬眠’这种症候?起于何时,简帮主可否赐告?”
四诊之中,望闻问切,问是占了第三位,了解病情,这自然是十分需要之事。
简叔平轻咳一声,说道:“此事说来惭愧,直到此时为止,大家还说不出出事的原因来,大概是这样,月前九里堡戚庄主寿诞,各大门派掌门人,均来徐州祝寿,这几位掌门人,很可能在是归途中,被人暗施手脚,致为贼人所乘,这‘冬眠’的确切日期,就无人能说得出来了。”
“会有这等事?”
薛子陵沉吟了下,又问道:“那么诸位是何时、何处发现的呢?”
简叔平道:“那是两天前的晚上,是程老弟和荆姑娘在地窖中发现的,这几位掌门人和八位少林弟子,已在‘冬眠’之中,沉睡不醒…”
“地窖?那是什么地方的地窖之中?”薛子陵似乎颇为注意,接着问道:“简帮主可否说得详细一点,因为地窖必然是在地底,如果在地窖之中卧久了,体内就会被阴湿所袭,尤其是昏睡不醒之人。”
简叔平含笑道:“地窖就在这双环镖局花园假山之下…?”
“双环镖局假山之下,这真是不可思议!”
薛子陵一面点着头道:“果然是在重泉之下,难怪几个人体内有阴寒偏重之象!”
简叔平望望程明山,含笑道:“程老弟,此事经过,还是你来说吧。”
程明山答应一声,他删繁就简,只说自己和荆一凤在假山中发现地窖,进去之后,才知下面占地颇广,还有人守护…
“慢点!”
薛子陵问道:“程少侠可知那守护之人是谁么?”
程明山道:“他是双环镖局的副总镖头项昆。”
薛子陵道:“他也不知道‘冬眠’是什么药么?”
程明山道:“他既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,也不知道给他们服了什么药,只知这些人是在‘冬眠’之中。”
薛子陵又道:“那么是什么人下的药呢?”
程明山道:“是双环镖局总镖头晏长江。”
薛子陵道:“双环镖局生意做得很大,真想不到晏长江晏总镖头,竟会做出这种事来,唔,这‘冬眠’的药物,既是晏长江所下,诸位只要逮住晏长江,就不难问得出来,兄弟只要知道他下的是什么药,就不难对症下药,一贴可愈了。”
程明山道:“晏长江是逮住了,只是他服毒自戕了。”
“可惜!”
薛子陵一拍巴掌,轻轻叹息一声道:“这就死无对证,兄弟只有凭诸位掌门人的脉象,暗中摸索了。”
荆云台道:“薛神医要等才时才可以诊出脉象来么?”
“这还很难说。”
薛子陵沉吟道:“因为一天十二个时辰,血气所注部位不同,如果要找出病因来,只有每隔一个时辰,切脉一次,有一天时间,大概可以查出眉目来了…”
说到这里,口气微顿,接着道:“不过方才听程少兄所说,那已可确定是晏长江在他们身上下了某种令人昏睡之药,就没有疑义了,令人昏睡之药,有很多种,有的毒性较高,但据兄弟切过脉象推断,倒不像是烈性毒药,那就更麻烦,因为有几种药,只有轻微毒性,单靠脉像就无法加以判断…”
他探手入怀,缓缓摸出一个青瓷小药瓶来,续道:“这是兄弟祖传的‘试毒丹’,唔,现在是戌时稍偏,再过半个时辰,喂他们每人一粒,再过半过时辰,再喂两粒,等到子时,能吐出来的东西,稍加药粉,就可辨出究是服了何种药物了,设若没有呕吐,那也没关系,从他们脉象中,也可以诊查得出来了。”
他把药瓶递给了坐在左首的简叔平,一面叮咛道:“时刻必须极准,不可过早,也不可太晚,必须间隔半个时辰,才能喂药,第一次一粒,第二次两粒。”
简叔平接遇药瓶。
阮清香道:“简帮主,今晚是我值班,你交给我好了。”
简叔平点点头,就把药瓶递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