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明山：“那么这两个人呢，放了他们难保不赶去报信。不放他们，也不是办法…”

中年妇人喜：“程相公，那真谢谢你了，此事不能耽搁，程相公委屈些，只好在这里坐歇一回，等天亮了，我们就好下山。”

中年妇人中说着，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，急忙一下走到两人边，伸手从他们边仔细搜索了一阵，取不少东西来，其中有银两，药瓶等零星之，另外每人上，还各有一个圆形铜钱，穿着红线，挂在腰际，也被她摘了下来。

心中正涉遐思之际，那中年妇人已经手中端着一个木盘走，木盘中放着一瓷盘炒饭，和一双牙箸，笑：“程相公请用早饭了，山上没有什么好吃的，我炒了一盘炒饭，将就着吃吧！”

化血针，果然歹毒无比，就是黄蜂针，也望尘莫及。

中年妇人把油灯留在桌上，轻往后行去。

中年妇人：“那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
程明山：“大婶只随便。”

程明山心中暗：“自己先把两人定住了，她打毒针，他们自然避无可避，说起来这两人还是死在自己手下的了。”

程明山：“大婶不可客气。”

这幽幽的香气，他已可辨别得是少女所持有的，他在荆一凤上，闻到得最多，在阮清香、林秀宜上，也闻到过，心中暗：“是了，她们住在山上，不会有客人来，这条面巾，说不定是她小平日洗面用的了。”

这一动，两个尸就砰然倒了下去。

那小黑狗睁着一对小睛，乌溜溜的望着程明山，却也不吠。

中年妇人中嗯了一声，说：“程相公大概也要休息了，只是咱们这里，没有休息的地方，委屈你只好在椅上打个盹了。”

中年妇人笑了笑：“不要，等回天亮，他们也差不多化尽了。”

只听后中年妇人说：“程相公，你武功很，不知是那一门派的弟？”

程明山因中年妇人不会武功，一路不好施展轻功。

中年妇人：“我在厨房里已经吃了。”

中年妇人笑：“程相公昨晚救了我不说，你到山上来，总是客人咯，洗把脸，也是应该的了。”

程明山也就不好再客气，说：“那就谢谢大婶了。”

等他一觉醒来，天已经大亮，站起，回朝那两尸看去，早已化成了两滩黄，连黄也给黄泥地去，只在地上留了稍微陷下去的两滩黄痕迹，心中暗暗惊凛，忖：“化血针果然可怕得很！”

这时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，从里面走，那中年妇人手中端着一个铜面盆，放到桌上，说：“程相公早，请洗把脸吧！”

程明山腹中正饥饿，把一盘炒饭像风扫落叶，吃了个净。

但继而一想，她既是个不会武功的人，当然希望有人保护于她，当下也就不再理她，自顾自的坐着缓缓调息，渐渐就朦胧睡。

程明山把椅端到大门，靠着墙坐下，抬手熄去了灯火，缓缓闭上睛，打起盹来，黑暗之中，只觉有一对明亮的睛在偷偷的觑伺着自己。

“化尽？”程明山惊异的：“他们…”

中年妇人：“程相公请坐，我去烧一壶来。”

程明山依言稍稍加快脚步，只听后细碎的脚步声，果然跟了上来，不多一回，下了山麓，这就迈开大步一路行去。

中年妇人：“程相公，我虽不会武功，但从小跑山路跑惯了，你只要不纵掠如飞，平常脚下稍快一，我还可以跟得上来。”

他知那中年妇人并不放心自己，这也难怪，她不知自己来历，自然要怀疑自己了，心中暗暗觉得可笑，她既怀疑自己，却要自己陪她上灵山岛去。

说完，又转往里行去。

程明山：“不要，在下门在外，随便打个盹就好了。”

为难，自己这一趟当真白跑了，现在听她要自己护送她前往灵山岛，正是求之不得的事，这就连忙：“好吧，大婶既是觉得对方可能有人追袭，这也是确有可能，今晚在下既然遇上了，那就只好陪大婶去走一趟了。”

程明山：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”

中年妇人没待她说下去，接着笑：“程相公快吃吧，我们就可以下山去了。”

程明山看她后形，虽是布衣荆钗，到了中年，但裁却依然十分苗条，当下走到桌边，卷起袖，用面巾洗了把脸，鼻中却隐隐闻到面巾上留有一淡淡的幽香。

中年妇人笑了笑，从边取一支姆指的亮银筒来，在手中扬了扬，说：“他们撬开大门，闯屋来的时候，我就给了他们一人一支化血针，等到天亮，就会化成一滩黄了。”

程明山：“这条小狗倒是可的很！”

中年妇人已经双手抱着一条全黑的小狗，走了来，笑：“程相公已经吃好了，我们那就走吧！”

程明山：“大婶不用客气，现在还只有三更时分，明天天亮下山，还得长途跋涉，你还是去休息吧！”

程明山目光一注，才看到两人肩一片血，而在迅速腐烂，人早已死去多时了。

中年妇人笑：“它叫小乌，是我家小最心的狗了，我们到灵山岛去，光是陆路就要走上两天，坐船又要一天，一来一去，最少也得十天。不把它带去，岂不把它饿死了？”

移开椅，坐了下来，中年妇人收过面盆，又回走了去。

程明山当先走茅屋，中年妇人扣上了门，随手跟着走。

程明山：“大婶还没吃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