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,是一条铺着方形大理石的宽阔道路,两边放满了白瓷描金花盆盆栽的奇花异卉。这条路略呈弯形,通到一排五槛楼宇前面。这楼字檐角高琢,画栋彩绘,十分华丽,连石阶都是打磨得光可鉴人的云母石,当真富丽已极。
两人刚跨上石级,就见一名宫装使女走到阶上,莺声呖呖的道:
“宫主有请公孙先生和狄少侠入内相见。”
公孙先生微微颔首,领着狄明扬跨进一间宽敞而布置华丽的堂屋。
那宫装使女欠身道:
“宫主在书房之中。”
迅步走到左首一道门口,伸手搴起门帘,躬身道:
“公孙先生,狄少侠请。”
狄明扬随着公孙先生跨进书房,只觉这间书房略呈长形,不但十分宽广,而且也十分古雅,但见四壁典籍图书,玉轴牙签,琳琅满目,窗明几净,点尘不染。
这时,靠近窗口一把古藤高背太师椅前面,站着一位身穿紫色长衫的年轻文士,笑道:
“公孙先生,这位大概就是狄老弟了。”
狄明扬抬目看去,这紫衫文士看去不过二十四、五岁,生得面如冠玉,唇若涂朱,剑眉朗目,鼻直口方,容光焕发,站在那里,颇有俊逸潇洒,温文儒雅之概!不禁一呆,他想不到在公孙先生口中说的学究天人,胸罗万有的宫主,竟会如此年轻!
公孙先生已在他身旁低低的道:
“狄老弟,这位就是敝宫宫主了。”
狄明扬慌忙抱拳作了个长揖,说道:
“在下狄明扬,见过宫主。”
紫衫文士满面春风的迎了过来,一把握住狄明扬的手,含笑道:
“狄老弟,咱们一见如故,我姓康,你就叫我一声康大哥好了。”
狄明扬被他拉着手,但觉这位宫主的手柔滑温软,简直和女子差不多,不禁俊脸微红,嗫嚅的道:
“在下不敢当。”
公孙先生忙道:
“宫主一向爱才若渴,既然这么说了,狄老弟就不用太谦了。”他身为明月宫总护法,在宫主面前,他是属下,因此一向洒脱的人,说话也很拘谨了。
紫衫文士笑吟吟的道:
“不错,我一向不拘小节,狄老弟不是我明月宫的人,那就是我的客人,不用拘束,来,咱们坐下来好谈。”他拉着狄明扬在身边一张椅子旁落坐。
公孙先生也在下首一把椅子上坐下作陪。
一名宫装使女端上香茗,便自退下。
紫衫文士看了狄明扬一眼,含笑问道:
“狄兄弟,你今年几岁了?”
狄明扬道:
“在下十六。”
“真是难得!”紫衫文士点头道:
“我听公孙先生说,你一身修为,不在萧分宫主之下,当真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奇才。”
狄明扬红着脸道:
“这是公孙先生谬赞,在下初学乍练,肤浅得很。”
紫衫文士爽朗一笑道:
“公孙先生从不轻易许人,何况我也看得出来,小兄弟神明内蕴,显得名师真传,修为大有可观,只是历练差了些,只须稍假时日,磨练磨练,不出儿年,定可在武林中大放异采,这是拭目可待之事。”
狄明扬道:
“宫主如此夸奖,在下愧不敢当。”
“事实如此,这倒不是我当面夸奖你的话。”紫衫文士忽然“唔”了一声,说道:
“小兄弟,这就是你不对了,我已经称呼你小兄弟了,你怎么还叫我宫主呢?我不是说过么,你不是我明月宫的人,何况咱们一见如故,就以兄弟相称,从现在起,不许再称我宫主了。”
狄明扬还未开口,只听耳边响起公孙先生“传音入密”的声音说道:
“狄老弟,宫主不喜俗礼,你就称他康大哥好了。”
狄明扬只得欠身道:
“康大哥吩咐,小弟只好遵命了。”
紫衫文士大笑一声,得意的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