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的剑法,此刻想来,依然如羚羊挂角,无迹可寻,依我推想,耿姑娘大概也是初学乍练,使出来的威力,只怕还不到十分之一,就能把老寿星这样的老魔头击败,可见这招剑法,实在非同小可!”
萧湘云道:
“这就奇了,耿小云从哪里学来的呢?哦,师傅,耿小云有这样大的本领,有她和狄大哥同行,我们就不用暗中保护了。”
骆长青笑道:“耿小云露了这一手,我们就更要暗中跟下去了。”
萧湘云问道:“那为什么呢?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。”
骆长青道:
“对方主要是为了狄明扬,并不是对付东海钓鳌客,岂肯就此罢手?如今既然发现耿小云有如此高绝的身手,不是加派高手,就要另使诡计,咱们在暗处,自然更看得清楚了。”
萧湘云道:“好嘛,我都听师傅的好了。”
骆长青笑了笑道:“那就走吧!”
东海钓鳌客师徒,狄明扬,耿小云进入昌化城。过没多久,骆长青和萧湘云也随着而来。
昌化县是浙西通往徽州的必经之路,商业相当茂盛,但城里只有一横一直两条大街,算是最热闹的精华区。
十字路口,有一家招商客栈,五间店面,已是百年老店,过往行旅,都是老客人,一到昌化,就到招商老店落脚,店里的伙计,招待周到,尤其这招商客栈里,还附设了饭馆、澡堂,真有宾至如归之感,所以生意一直十分兴隆。任何生意只要你兴旺了,别人就会眼红,于是有人在百年老店招商客栈对面开了一家如家客店,同样五开间的店面,同样附设酒馆。澡堂,当初是为了和招商老店争生意;但昌化城里只有这两家客店,每天过路的商旅,为数不少,因此两家的生意也同样兴隆。东海钓鳌客一行四人下榻招商客栈,骆长青和萧湘云为了不落痕迹,就在对面的如家客店落脚。
傍晚时分,骆长青和萧湘云二人就在前面的酒楼上出现,他们坐的位子,正好是靠近十字路口的一面,临窗下眺,不但对面招商老店门口的情形可以一目了然,大街上行人往来,也可以数得清清楚楚,就是对面招商客店前进的酒楼,也隔街了望,两家酒楼跑堂的呼叫,都是互相呼应,此起彼落。
骆长青举壶独酌,萧湘云不会喝,只是敬陪未座,喝喝茶而已。他们选定这个座头,主要是为了察看狄明扬四人落店之后,后面有没有人尾随下来。
直到酒楼打烊,骆长青也喝得差不多了,拄着李公拐,还要萧湘云扶着他回房。
萧湘云边走边道:
“师傅,看你老人家醉成这个样子,以后不会少喝些?”
骆长青笑着道:
“力师喝这点酒,算得了什么?人醉心头可清楚得很。”
一面低声笑道:
“你急什么?不装成喝醉,咱们能坐到酒楼打烊么?”
第二天一早,师徒两人付过店帐,跨出店堂,正好街边有一个卖豆浆的摊儿。骆长青道:
“徒儿,咱们吃碗豆浆再走吧!”
萧湘云立时会意,坐下来喝豆浆,正好注意对面的招商客店,当下两人就要了两碗豆浆,两套烧饼油条,慢慢的吃着。
这时天已经大亮,也正是旅客们纷纷离店上路的时候,从招商客店里走出来的人,有一行廿几人挂着镖局旗子的镖车,也有装着丝绸的骡车,也有茶商装运茶叶的大竹篓,连人带货,一批又一批,也有单身旅客和携家带眷雇了马车的,形形色色,涌向大街又慢慢的在大街上消失,兀自不见东海钓鳌客等四人离店。
骆长青已经喝了两碗豆浆,自然不能再喝第三碗了,他掏出几文制钱,付了帐,和萧湘云朝街上走去,走了一箭来路,又折返回来,这时太阳已有三丈高了,别的旅客差不多全已走了,还是不见东海钓鳌客三人出来。
骆长青心中暗道:
他们要去东海,不可能会在这里住下来,莫非出了事不成?但继而一想:有东海钓鳌客同行,他也是老江湖了,怎么可能会出事呢?但…
他想不出他们四人何以还不出来的理由来,走了几步,想想还是不妥,忍不住道:
“徒儿,咱们到客店里去问一声。”
萧湘云道:
“师傅不是说最好不要和他们照面么?”
骆长青道:
“他们此时还不出来,可能出了事,咱们只好问问店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