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了。
青衫文士眼看青衣女郎朝他走去,脸上不禁流露出诧异之色,目光一直望着她,连眨都不眨。
青衣女郎一直走到他面前,嫣然一笑道:“楚会主,家师叫我送解药来了。”
“在下…是楚会主?”青衫文士哈哈一笑道:“姑娘不要认错人吧?”
青衣女郎道:“小女子是奉家师之命来的,家师还会认错人么?”
“那很难说。”青衫文士笑道:“令师没见过楚会主,难免把冯京作马凉了。”
青衣女郎道:“小女子不管你是不是楚会主,解药送来了,你就快服下吧!”
青衫文士依然潇洒的道:“多谢姑娘,也多谢令师,厚赐解药。”
青衣女郎道:“楚会主不用客气。”
青衫文士含笑道:“姑娘请把解药放在这里就好。”
“这怎么成?”青衣女郎娇声道:“家师要小女子送上解药,是要小女子看着你服下了,才能退下。”
青衫文士道:“看来姑娘想强迫在下服药了?”
青衣女郎媚笑道:“楚会主如是自己肯服,那就用不着小女子伺候了。”
青衫文士大笑道:“姑娘纤手如玉,拿着药丸送到在下口中,那真是艳福不浅,在下求之不得,这种良机,岂可错过?”
青衣女郎粉脸一红,冷声道:“楚会主总该知道祸从口出吧?”
青衫文士依然笑着道:“在下这是肺腑之言,倒不觉祸从那里来?”
酒糟鼻小老头又尖着声音道:“祸从口出,病从口入,这是老话,你连这两句话都听不懂!”
青衣女郎口中轻哼一声,突然出手如电,朝青衫文士肩头抓去。
青衫文士左手一抬,疾快格开她左手,右手屈指轻弹,只听嗤嗤嗤三声轻嘶,指风朝青衣女郎“华盖”“将台”袭去。
青衣女郎身形微侧,让开指风,左手舒展,手掌上下晃动,似虚还实,拍向青衫文士。
她侧身让开那三缕劲急指风,宛如浮矢掠空,从酒糟鼻小老头头上掠过,嗤嗤有声!
酒糟鼻小老头大吃一惊,急忙缩下头去,尖声叫道:“喂喂,你们有说有笑,说得好好的,怎么动起手来了,你们在这里动手,小老儿就坐在边上,一个不小心,就会打到小老儿头上,有话好说…”
青衫文士突然右手推出“拍”的一声和青衣女郎玉掌对个正着,他在两只手掌接实之际,用小指在她掌心轻轻勾了一下。
青衣女郎一阵羞涩袭上心头,粉脸蓦地一红,身不由己后退了一步。
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,青衫文士朝她低低的说了句:“姑娘,在下失陪了。”
不见他点足作势,一个人忽然斜拔而起,化作一道青影,从众人头顶掠过,朝大厅门口飞射出去。
酒糟鼻小老头仰起脸啧啧的道:“快看他会飞,空中飞人,哦!啊!还有一个…”
他就是不嚷,大家也都抬起头在看着!
青衣女郎看他凌空飞出,也急忙纵身掠起,越过众人头顶,追了上去。
“咄,咄!”酒糟鼻小老头尖声嚷道:“小姑娘,你是女孩子了,女人从头上飞过,这是触霉头的…”
突然,大家耳中听到“碰”然一声,那青衫文士堪堪飞到门口,就像后力不继,一个人从两丈高处跌堕下来。
青衣女郎是衔尾追出去的,他跌堕落地,她也紧着飘身泻落,疾快的打开瓶塞,倾出一颗药丸,塞入他口中。
青衫文士跌堕落地之后,似是已失去抵抗,任由她把药丸纳入口中,然后又在他后颈轻轻拍了一掌,不用说那颗药丸已经顺着喉咙吞了下去。
酒糟鼻小老头又在说了:“这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,解药咯,吃就吃,干嘛还要人家喂?”
大厅上早巳鸦雀无声,只有他一个人又尖又沙的声音在说话。
老尼姑又在叫了:“莱芜祝庄主,现在该你了。”
祝南山身躯一颤,慌忙站起身,抱抱拳道:“祝…祝某…”
他话声还未说完,只听酒糟鼻小老头嘻的笑道:“华掌门人也变成绿人了,嘻嘻,还有他夫人,他女儿…原来女人变成绿人,比男人好看得多了。”
大家回目看去,西岳派掌门人华清辉等五人,靠壁而坐,这一瞬工夫,已经变成了绿人,这自然是服了“解药”之故。每个人心头都感到十分沉重,连华清辉和七星会主楚子奇,这等大名鼎鼎的人物,都无法冲得出去,被强迫服下了“解药”看来厅上之人,谁都虽不了要服“解药”也非做绿人不可了。
正在大家感到死亡的威胁越来越接近,酒糟鼻小老头又尖声叫道:“啊!大家快看,那老和尚站起来了。”
大厅上“老和尚”只有一个,那就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铁打罗汉能远大师了。
能远大师服下半颗“解药”没有多久,就剧毒发作,全身发绿,正因大厅上接二连三的有事,没人再去注意能远大师,此刻给酒糟鼻小老头尖声一叫,大家目光不觉朝上首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