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身?这就是说,这一掌伤的不重,并不足以使耿存亮的伤势,严重到如此地步。
桑药师一手搭着耿存亮脉门,心头感到困惑,他实在看不出他究竟伤在那里?放下耿存亮左手,再取过右腕,用心切脉。
郑锡侯双目凝注,问道:“耿大侠可是中了毒掌?”
桑药师摇摇头道:“夏侯嵩的断魂掌,已是强弩之末,毒中的不重。”
郑锡侯又道:“那么以桑老哥看来,耿大侠伤势如何?”
桑药师吟道:“耿兄内腑负创,本已极重,但中途似是运气逼住伤势,足有一盏热茶时光之久,以致伤势更加恶化…”
郑锡侯低声道:“有没有救了?”
桑药师脸上一片严肃,徐徐说道:“伤势虽重,并非无救,但行针用药,必须对症。兄弟还未查出耿兄伤在那里?”
耿存亮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声,张张口,吃力的道:“玄…机…透…骨…指。”
桑药师心头一凛,迅速伸手解开耿存亮胸口衣襟,凝目看去,果见胸骨顶下,有一点绿豆大的紫血影子,只是离“玄机穴”稍微偏了一些。
这一瞧,不由的心头又是一凛!
他虽然听到耿存亮口中说出是被“透骨指”所伤,但从伤势上看去,却又极像是伤在“乾元指”之类。
“乾元指”乃是无极门的独门秘传,昔天之下,除了铁面神判耿存亮,可说别无人会。
桑药师在这刹那之间,心头不禁升起一丝阴影:“自己这位老友,今番遇上的是二十年前阴毒出名的千面人魔褚秋阳,莫非…”
他双目神光炯炯,如同两柄利刃,在耿存亮脸上,发际,头颈等处,仔细察看了一阵,觉得并无可疑之处,心头稍觉放宽。
回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玉瓶,倒了两粒丹药,投入耿存亮的口中。
耿存亮一双失神的眼睛,只是望着桑药师,他一举一动,显然全看到了,此刻服下丹药,就缓缓合上眼皮。
尹天骐直等桑药师替师傅喂下药丸,才低声问道:“老前辈,家师不碍事吧?”
桑药师道:“据令师说出,是伤在“透骨指”功之下,老朽对这种指功,并不详细,所幸略微偏右了些,没有点中正穴,尚无大碍,不过最少也需十天半月,才能痊愈。”
尹天骐感激的道:“全仗老前辈施救。”
桑药师拂髯笑道:“老朽和令师相交三十年,小兄弟毋须客套。”
郑锡侯道:“桑老哥,兄弟命下人举准备了担架,耿大侠服下丹药,是否可以移动?”
桑药师点头道:“耿兄伤势不轻,确需好好调养,郑兄庄上,那是最适宜也没有了,此刻服过兄弟丹丸,即可沉睡过去,郑兄就要他们把担架拾进来吧。”
郑锡侯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接着抬头朝阶前吩咐道:“那总管,速把担架送进来。”
那总管答应一声,立时领着两名庄丁抬了担架进来。
尹天骐双手抄起师傅身子,轻轻放到担架之上。
郑锡侯吩咐道:“那总管,要他们路上小心,走的轻一些。”
那总管道:“属下理会得。”
说完,指挥两名庄丁,抬起担架,往殿外走去。
郑锡侯道:“桑老哥,尹少侠,咱们可以走了。”
跨出大殿,早有庄丁们提着灯笼伺侯。一行人离开山神庙,回转百泉山庄,下人们已经腾出一间上房,作为铁面神判养病之所。
安顿好铁面神判,尹天骐眼看师傅服药之后,果然睡的甚是严稳,心下稍觉宽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