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,倒有不少我真的不知道,陈庄主想知道些什么呢?”
春申君道:“贵教既已行道江湖,贵教教主是谁,应该不是秘密了吧?”
凤箫女道:“敝教教主是谁,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,恕我无法奉告,不仅是陈庄主,就是敝教之中,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教主身份。”
春申君道:“贵教宗旨呢?”
凤箫女道:“替天行道。”
春申君笑道:“这太笼统了。”
凤箫女也笑道:“我只能这么说。”
“在下那就不问了。”
春申君笑了笑道:“在下还有一事,就是敝友白云观主青松道兄和弓箭塘的谢公愚二人,不知可是贵教劫来了?”
“这个我真的不清楚。”
风箫女举手轻轻掠了下鬓丝,接着道:“因为我今天才巡视至此,敝教总坛传下令谕,邀请些什么人,例由总管负责,比如今晚把陈庄主请来,是由但无忌去办的,我久仰陈庄主英名,适逄其会,才请两位来此一晤,不过关于青松道人和谢公愚,既是陈庄主的朋友,我可以代为查询一下。”
春申君心中暗道:“江湖上把她当作女魔头,但看她的谈吐,不像是个出手恨毒的魔女。”一面拱拱手道:“如此多谢了。”
风箫女看了任云秋一眼,问道:“任少侠年岁不大,精通九转身法,截经手法,想来不是江湖上几个门派所能调教出来,不知令师是哪一位高人?”
任云秋道:“家师从未在江湖走动,不欲人知,因此未便奉告。”
凤箫女没有说话,只轻轻点了点头,又转过脸去,朝春申君问道:“陈庄主不愿应敝教诚聘,敝教已经列出的名单,只怕很难取消,因为敝教认定不是朋友,即是敌人,陈庄主拒绝应聘,即成为敝教的敌人,和敝教为敌,陈庄主实在划不来…”
春申君大笑道:“副教主这是威胁在下么?”
凤箫女微微摇头道:“今晚。我把陈庄主请到我这里来,我们只是以私人的身份交谈,而且在我这里可以畅言无忌,我方才说的,乃是事实,黑衣教的实力,大概远较陈庄主想像的要高出甚多…”
“这个陈某想得到。”
春申君道:“以凤女侠的名头,只担任贵教副教主,贵教教主自然是一位非常之人了。”
凤箫女压低了些声音,说道:“陈庄主把我看得太高了,敝教之中,一共有三个副教主,其他二位,就比我高明得多,尤其教主的大名,一旦传出,保管你陈庄主吓上一大跳,他的名头,也超过我十百倍。再说,江湖武林已有三分之二,都被敝教所罗致,在这样的情形之下,陈庄主能和敝教为敌么?”
她眼波斜横,徐徐说道:“不知怎么,今晚我和陈庄主谈得甚为投契,依我之见,陈庄主何不…唉,我是黑衣教的副教主,这话实在不应该出我之口,但不如此,我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来…”
春申君看她欲言又止,似乎有左有为难的神色,心中暗暗奇怪。忖道:“看她神情,绝非做作,这女魔头一向十分刚愎,今晚怎么会忽然化作绕指柔了!”
一面含笑道:“副教主方才说过,今晚只是私人谈话,在这里可以畅言无忌,陈某颇想一聆副教主教言,副教主既然承认陈某是你的朋友,就是说得…说得不对,陈某也绝不会见怪了。”
凤箫女道:“好,那我就直说了。”
她依然似有隐忌,接着低低的道:“虚与委蛇。”
春申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四个字来,不禁为之一怔!
凤箫女清莹的脸上,忽然红馥馥的有些发热,正容说道:“陈庄主也许不信,我会说出这句话来,我也要郑重声明,这不是敝教授意我故作此言,藉以笼络陈庄主,使陈庄主入我彀中,这句话,纯是出诸我内心,为陈庄主借箸代谋,不如此,敝教绝不会放过陈庄主的,还望陈庄主三思。”
她说的词意真挚,说完,一双美目,一霎不霎的望着春申君,流露出关切和希冀之色。
春申君和她目光一对,心头止不住蓦然一跳,他结交满江湖,经历过多少风流阵仗,黑衣观音风箫女盈盈注视的目光,分明对自己有垂青之意!
“这…”他故作考虑,攒攒眉,才道:“副教主这番盛意,陈某至为感纫,只是此事体大,可否容陈某考虑考虑,再行答覆?”
凤箫女颔首道:“自然可以,只是我在这里只有三天停留,过了三天,我就无能为力了。”
说到这里,接着解释道:“如果有我在此,陈庄主就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了。”
春申君道:“好,陈某当在明日日落之前,给副教主答覆。”
凤箫女含笑道:“陈庄主记住了我刚才说的四个字才好。”
她目光款款深注了春申君一眼。
春申君自然知道她的意思,纵然不愿加入黑衣教,也务必“虚与委蛇”她这一眼,就含有再三叮咛之意,这就站起身抱抱拳道:“陈某那就告辞了。”
凤箫女也随着站起,说道:“陈庄主二位好走,恕我不送了。”
春申君再次抱拳,就偕同任云秋一起退出。
那使女手提宫灯,走在前面引路,一直送出大门,才停步道:“陈庄主恕小婢不远送了。”
春申君道:“多谢姑娘,请回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