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救人救活!”
刚才扯头发的人上前去补一脚时,劫镖者这边扑上一人救援,但仍稍迟一步,这拔头发的和支援的人动上手,也未出二十招,竟被点了死穴。
劫镖者这边的人仍然蒙面,这头子一闪而至,未出一招半,就揪住拔头发的人的左腕,甩起来在顶上挽了三个花,立刻传来了骨碎筋裂的“格巴”声。他的手一松,这人的身子飞向画脸头子,且冷峻地道:“太狠也太过分了吧?”
画脸头子轻轻托住部下的身子,交给侧面的人,一字字地道:“你不狠为什么会劫镖?”
“朋友虽然画了脸,在下也能猜出你是谁。”
“认不认识都差不多!尽管我也能猜出你是什么人。”
“你能?”
这画脸头子笃定而放肆地笑笑道:“当然!要不,我怎么会说你也够狠了?连你都会劫他的镖,爷们黑吃黑也就算不了什么哩!”
劫镖的头子道:“朋友,只怕你是空欢喜一场!”
“怎么?你以为我应付不了这个场面?你对自己的信心也未免大得邪气了些吧?”
“在下指的不是这一点!”
“朋友,遇上我,你合该天寿,你们就集体自绝了吧!”
劫镖头子大笑两声,挥手之下,搏杀的幕就展开了。
两个头子自然是捉对方厮杀,乍看二人的功力差不多,搏击最为惨烈,下面的人也像两群饿狼,你想吃我,我想吞你。
有芦苇的河边或海边,大多为烂泥,一脚踩下会陷到膝盖处,但功力高的人自然不会陷得那么深。
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看功力及经验了,甚至经验更重要些。
一旦不小心或力道用老而失去重心倒下,爬起来应敌,在时间上是绝对来不及的,一个个都变成了泥人儿。
在八、九十招之后,蒙面劫镖头子显然已落了下风,画脸头子善于机变,出招迅疾诡奇,才九十几招,劫镖头子就中了一掌一拳。
蒙面头子眼看自己的人一个个倒在烂泥中爬不起来,不论他如何稳沉,又怎会不受影响呢?
这工夫此人的左腿下陷约半尺余。他们二人的功力高,利用烂泥表面上的枯枝和败叶,藉力之下,很少下陷三四寸以上。这次画面头子适时一脚跺来,蒙面人全力一闪,右手中的长剑戳入烂泥中。
这是一个败亡的关键,画脸头子一撅点来,居然是死穴——“膻中穴”
东方已见曙色,天也亮了。他以镢挑开蒙面头子的面罩看了一下,似乎一点也不意外,喃喃地道:“我就知道是你,还说我狠呢!哼…”这次杀搏行动由于两个头子的结束,不久就接近尾声了。
画脸头子走近大箱子,用镢撬开箱盖,先是一阵震动,接着发出一声嘶吼。胜利在望,目的已达,他的部下个个都惊异地注视他,无论如何,这不像是胜利者的欢呼声。
二头子走近一看,箱内全是石头。
“只怕你是空欢喜一场!”这句话终于有了注脚。
他们本来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,骤然间由聪明人变成蠢货,实在缺乏心理准备,这工夫所有的人都围拢来。
有人谩骂,有的甚至蹋打那些死人。
此刻有个泪流满面的觊觎者隐约在附近的芦苇中,他并非贪生怕死,而是他一出面必死无疑,这一场黑吃黑的搏杀,也就无人能把消息带回去了,所以他必须苟活回去报信。
此人当然就是劫镖头子派他游到对岸,一路上监视这艘船的人。
唐耕心带着一干受了伤的镖师和趟子手,赶着空车躜行,一个个灰头土脸,唉声叹气。
稍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丢了镖,就连平安镖局,出过无数次锋头的镖旗也卷了起来。
又是一个夜晚来临,人车急行,希望在三五里外大镇上过夜,没想到这才是一个恶夜。
一乘便轿加上两名健婢,迎面拦住去路。
唐耕心对轿中的女人很重视,抱拳道:“请问轿中这一位是…”
轿中女子道:“唐大侠,真恭喜您了!”
唐耕心喟然道:“走镖失事,是干这行的最大不幸,姑娘却谑称‘恭喜’,这幽默是否太残酷了些?”
轿中的年轻女人忽然“格格”笑了起来,就听这笑声,年纪就不会超过二十五、六岁。
唐耕心有点愠怒,道:“姑娘笑什么?”
“真想不到,唐大镖头也会失镖。”轿内姑娘道:“啧噎!不知道劫镖者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?”
“唉!一言难尽!”唐耕心道:“由于对方十余人都蒙了面,迄不知是什么来路。”
“当今武林中能自唐大侠手中劫走镖银的人,也必是黑道上的知名煞星。”
“应该如此,但未查出真凭实据之前,又不便瞎猜!”
“难道事前一点风声也未听到?”
“有是有,但在下以前未见过此人,仅闻其凶名,再说风闻总是很不可靠的。”
“可否说出来听听?”
“这个…”交浅不可言深,唐耕心连这姑娘是什么样子都未见过,怎可推心置腹?
轿中姑娘道:“你不便说,我可不忌讳这个,因为此人素行不良,就算说错了也没有关系。是不是一代煞垦,黑道年轻高手龙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