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好跟着两人身后,穿越迥廊,来至书房。
这是一排三间自成院落的房屋,果然收拾得窗明几净,满壁图书。中间一间敞轩,是常公纪和友好饮洒谈天的起居室。
三人进入起居室,常公纪含笑道:“白少兄,随便坐,不用客气。”
白组庵笑道:“公纪兄这不是和小孩子客气么?”
一会工夫,一名使女端上几碟菜肴,和一壶酒来,她先在一张花梨木的圆桌上,摆好三副杯筷,又斟上了酒,欠身道:“庄主请用酒菜了。”
常公纪道:“组庵兄,来,你和令侄快请坐了下来。”
他自己先在主位上坐了下来。
白组庵、白云燕也各自坐下。
常公纪举起酒杯,朝他们伯侄二人含笑道:“组庵兄、白少兄,这一杯兄弟敬你伯侄二位,也算是谢谢白少兄,替我解了今日之围。”
白组庵道:“公纪兄又来了,咱们是几十年老朋友了,喝酒就是喝酒,你还和后辈说什么谢?”
说着和常公纪举杯一饮而干。
白云燕也举起酒杯说道:“小侄敬常伯父。”
也喝干了。
青衣使女又替三人面前斟满了酒。
白组庵道:“公纪兄,兄弟认为贵庄之中,似乎应该加强戒备,以防万一。”
常公纪双目之中突然暴射出冷厉的神光,说道:“组庵兄认为白衣教的人会在今晚来袭么?”
白组庵道:“就算他们不来,也是有个准备的好。”
口气微顿,接着道:“兄弟总觉得白衣教来者不善…”
他心中似乎有个阴影,但又不好明言。
常公纪点着头,沉吟道:“二弟、三弟他们最迟午后就可以赶到了,咱们三人联手,白衣教谅也不能得逞!”
听他口气,好像三雄联手,就不惧白衣教了。
白组庵嗯了一声,欲言又止。
常公纪又举杯道:“来,咱们喝酒。”
白发仙猿酒量本洪,白组庵也是常家庄的常客,本来两人见了面,非喝个醉不可,但今天白组庵好像有着心事,常公纪虽是生性豪迈,此时酒也喝得不多,这自然是因为白衣教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,各自有了戒心。
只有白云燕初出江湖,好像对白衣教寻仇丝毫不放在心上,依然神态从容,几杯酒下肚,一张俊脸好像抹上了一层胭脂,红得发光。席间只有常公纪和白组庵的谈话,他只是默默的陪坐而已。
青衣使女替三人装上饭来,大家吃毕,青衣使女收过盘碗,又沏了三盅茗茶送上。
常公纪才起身道:“组庵兄,你们坐一会,兄弟去去就来。”
白组庵道:“公纪兄只管请便。”
常公纪匆匆往外行去,显然他是听丁白组庵的话,要去布置一番了。
白组庵一手托着茶盏,轻轻喝了一口,望着白云燕,徐徐说道:“云燕,你初出江湖,穿了这身白衣,只怕会带给你很多麻烦。”
白云燕道:“伯父是说白衣教了,他们能穿白衣,还能禁止别人不穿么?”
白组庵道:“你不是听他说么,你穿了白衣,就是冒充他们使者,白衣教的人,岂肯放过了你?”
白云燕道:“难道就是为了白衣教认为小侄冒充他们使者,小侄就不穿白衣了?”
“唉!”
白组庵轻轻叹息一声道:“你年纪还小,江湖上的事儿,你懂得太少了,目前咱们虽然还不知道白衣教是怎么一个组合,但他既已公然向江湖成名的人挑衅,必然羽毛已丰,你武功再高,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,一出江湖,就和这样一个神秘组合,结下梁子,岂不是自找麻烦?此其一…”
他口气微顿,接着又道:“就以眼前来说,他们要常伯父取消白发仙猿的外号,还要愚伯连白都不能姓,天下武林,姓白的人不在少数,和‘白’字有关的,更不计其数,他们如果已经找上这些了,而且也有人因此吃了大亏,或伤或死,结下了仇恨,这些人本来和你无关,但因你穿了白衣,误认你是白衣教的人,你岂非替白衣教背了黑锅?”
白云燕道:“但小侄这身白衣,是师傅叫我穿的,小侄总不能违背师傅的话,再说小侄就算不穿白衣,但小侄姓的是白,白衣教迟早总也会找上小侄的了。”
白组庵觉得他说的也是有理,一面点头道:“但愚伯总有一个感觉,总觉得白衣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教派,他们不准江湖上人带上一个‘白’字,其中必有缘故…”
白云燕道:“那因为他们是白衣教,他们用了‘白’字,就不准别人再带上‘白’字,和他们混淆。”
白组庵莞尔一笑道:“这是他们的借口而已,其中只怕并非如此简单!”
白云燕道:“那他们为什么呢?”
白组庵道:“这就是症结所在,别人只怕谁也无法说得出来。”
他口气一转,问道:“云燕你从师十年,此次下山,你师傅可有什么交代么?”
他已从侄儿的武功上,看出白云燕的师傅不是寻常人,白云燕又不肯说他师傅是谁,才有此间。
白云燕道:“师傅只是要侄儿来找大伯父,没有别的交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