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突然煞住去势,转身过来,一时赶忙停住,已冲到前面那人面前不过一丈三四距离了!
此时天色尽管黝黑如墨,但两人均是武林中的高手,距离近了白可看清对方的面貌了。
前面那人是个瘦狭脸老者,身上穿着一件古铜长袍,手里提着一支竹根旱烟管,赫然是陆友仁!
后面那人是个身材苗条的绿衣美妇,虽然已有四十出头,依然风韵犹存,有成熟之美,只是此刻寒着脸,两道冷峻的目光,正朝着陆友仁投来。
陆友仁看清来人,不觉呵呵一笑,抱抱拳道:“兄弟还当是谁,原来竟是师嫂。”
绿衣美妇冷冷的道:“陆友仁,少给我来这一套,我问你,你到三官殿去做甚?”
陆友仁听她口气,好像还不知自己盗取真经之事,自己方才还一直暗暗担心呢!
他听大师兄说过,她也想夺取真经,那么到三宫殿去,自然也志在真经了,自己倒不妨赚她一赚!心念一动,立即含笑道:“回师嫂的话,兄弟是探望大师兄去的了。”
绿衣美妇身躯一震,说道:“修清和就在三宫殿?”
陆友仁道:“师嫂原来还不知道?”
绿衣美妇道:“他躲在哪里?”
陆友仁道:“大师兄因走火入魔,怕人找他,匿居在地室之中。”
绿衣美妇道:“地室如何走法?”
陆友仁就把地室开启之法,详细说了一遍。
绿衣美妇美眸放光,说道:“你没有骗我?”
陆友仁忙道:“兄弟怎敢欺骗师嫂?”
绿衣美妇哼了一声,果然回身又朝三宫殿疾掠而去。
陆友仁望着她后形,心头发出暗暗冷笑,正待转身就走!
只听有一个苍老声音叫道:“喂,这位老弟台请等一等!”
陆友仁迥目四顾,却不见有人,心中方自奇怪!
只听那苍老声音又道:“老弟台你稍等,小老儿就在林子里,马上出来。”
陆友仁细听声音,果然是从右首一片松林中传出来的,这就问道:“阁下是什么人?找我何事?”
那苍老声音道:“找你老弟台,自然有事了,小老儿昨晚已经整整的找了你一个晚上,附近几十里,连地皮都快给小老儿跑得翻过来了。”
随着话声,从林中跑出一个两鬓如霜的秃顶冬瓜脸老头,他双手提着裤子,边走边叠,敢情是在林内方便。
陆友仁一眼看到他胁下夹着的一支翡翠嘴的烟管,正是自己之物,立时就记起这秃顶老头正是那个驾着小船,从船上和自己掉换了一支旱烟管的老头,一时不觉怒从心起,一个箭步掠到他面前,沉喝道:“你找我作甚?我正要找你呢!”
五指箕张,疾若奔雷,朝他秃顶上抓落。
秃顶老头看他这一抓来势甚是猛恶,急忙双肩一耸,缩着头后退了一步,说道:“你老弟台这算什么?小老儿为了找你,跑了多少冤枉路,就是为了咱们的旱烟管换错了,你这支旱烟管是紫金做的,太贵重了,小老儿那支只是竹根的,想想总觉得不好意思,小老儿一世做人都是规规矩矩的诚实君子,不作兴偷鸡摸狗,才巴巴的给你老弟送回来,你怎好劈面就下杀手?”
陆友仁一抓落空,沉声道:“那你把旱烟管还来。”
“是,是。”秃顶老头咧着嘴,连连点头道:“小老儿给你老弟送来了,自然要还给你,小老儿一向在江湖上划船,划了一辈子,久而久之,这一带也算得是小老儿的地盘了,不论江上岸上,只要有大小买卖,小老儿多少总要抽上一两成,意思意思,嘻嘻,你老弟在这条道上,从未见过,但既然做了买卖,小老儿这一份总不致没有吧?”
陆友仁听他口气,好像是个黑吃黑的地头蛇,不觉哼道:“你这老儿胡说什么?”
秃顶老头耸耸肩,谀笑道:“你老弟是外路来的,咱们虽然不熟,但干嘛做了还要赖?”
陆友仁听得大怒,喝道:“你这老儿真胡说八道,把我陆某看成什么人?”
秃顶老头左手在身旁装了个样子,五指抓动,低笑道:“难道你老弟不是这个?”
他装的手势,正是扒手一类。
陆友仁怒笑一声,喝道:“真是瞎了你的狗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