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来了西湖?究竟谁在暗里帮他?
这人,或这般人,到底是敌是友?会不会是一个陷阱?
聂风并没多想,只因他此来既是为了盂钵,如今又已得到提示,前路尽管是血河火海,也必须先找出盂钵再算。
他于是反覆嘴嚼着这十六个字:
“西湖水干,江潮不起?西湖如此壮阔,如何可以水干?这为首八个字绝不可能发生,看来没有什么特别意义。至于‘雷峰塔倒’虽然可能,但雷峰塔倒下后,白蛇真的会…重视人间?”
聂风愈想愈觉这十六个字荒诞无稽,霎时茫无头绪。此时晚风已愈刮愈猛,他一头长发在风中飘飞,那个极为倾斜的塔顶似亦给晚风刮得轻微颤动;聂风马步纵稳,惟亦感到有点摇摇欲坠似的,不期然一手捉着那个粉雕玉琢的柱形塔尖,赫地,他又发现了另一件怪事一一
这根塔尖似乎可以施动!
他陡地一愣,莫非…
聂风不由分说以双手紧握塔尖,尝试向左一扭,顷刻之间“轧”的一声…
开动了!雷峰塔内遽地传出沉沉的“轧轧”声,整座雷峰塔俨如一座机关,机关终于启动!
聂风犹来不及讶异四块三角的瓦顶突如四道活门,全向内倾,塔顶的支架与塔尖则仍维持原位;聂风脚下迅即一空,再无依藉,身形逼不得己向下直堕。
满以为跌至下一层便会有立足之地,但,聂风估计错误了!
塔内每一层的地面,原来早已如两扇活门般向下翻倒,这些地面,尔全部可以活动,而那个塔尖,正是机关枢钮!
如是这样,聂风这一跌,居然由塔顶一直堕向最低一层,通行无阻;这段距离少说也有二十丈,不过以聂风目前的轻功底子,已较五年前精进何止一倍?这二十丈的高度还不足以令他受伤。
然而就在他身形堕至距地面五丈之示,赫见塔底的地面竟然向左右两边缓缓张开,中间露出一条丈阔的石隙;原来塔底坚实的地面,亦可以移动?
这一变非同小可!因不知塔底下还有多深,若然是万丈深渊便处境堪虞。可是聂风于半空苦无着力之地,纵使轻功妙绝,要提气向上回跃亦绝不可能“嗖”的一声!身形已如疾电般跌进地底!
就在聂风没进塔底地面下的黑暗深渊时,两条紫衣人影忽地从雷峰塔正门闪进雷峰塔内,也毫不考虞便一起跳进地上那条丈阔的石隙,直追聂风!
这两条紫衣人影看来正是聂风在客栈凭窗眺见的神秘人,他们为何要跟着聂风?要杀他?还是要救他?
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
正当这两个不知是螳螂还是朋友的紫衣人跃进地底后,真正的黄雀,终于出现了。
而且,还是两双!
但见两条人影已徐徐步进雷峰塔,定定的盯着地面上的丈阔石隙,二人不自禁地狞笑一声。
其中一人身披血红的战袍,另外一人脸上则涂满花斑斑的油彩。不错!是他和他!
是神将与大神官!他们来此干啥,
只听大神官道:
想不到,应来的人仍未前来,不应来的人却统统来了。
神将淡然道:
“这亦难怪。传闻,孟钵乃天地间最利害的武器,江湖人欲染实不足为奇。”
大神官道:
“可惜,我本算准了步惊云会来的,他却迟迟未有现身。”
神将道:
“也许他根本便不会来了。我俩虽对神姬个性如指掌,算准了我把步惊云活括打死后,她必会牺牲自己移天神诀的真元来救他:可是,我们对步惊云的认识似乎仍未够深,他未必如我们所料般爱惜神姬,也未必会去找神母求助,他极已可能把她埋掉,逃之夭夭…”神将说此话时,有一种幸乐祸的畅快感。
“那,我在塔顶所留的十六个字,岂非白费了?”大神官心有不甘。
“依我看,即使你没留下那大六个字还是一样。若步惊云真的往寻神母,而神母亦愿助他的话,可能早已把那十六个字告诉他了。你如今所留的十六个字,也仅是唤起他对塔尖这机关枢钮的注意吧了。”不愧是神将,果然料事如神!
大神官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