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并有爱慕之意。心法他已熟记心中,因此很想将那块黄绢赠送给西门咎,以作纪念,却又觉得这块黄绢还不能算作自己的东西,给西门咎用一用是可以,赠送却有问题,一时之间,不知如何是好。
同样的,西门咎这时也想到了“罗侯心法”他是机灵人,一瞧云震伸手入怀,面有迟疑之色,就猜透了云震的心意。这片刻间,乃是西门咎有生以来,性情最为善良的一刻,他想也未想去巧取豪夺,但却又爱极了那套心法,眼看云震犹豫不决,心头的焦灼,简直无以言喻。
终于,云震取出了那块黄绢,双手递过,道:
“晚辈与那裴大化约定,他若寻到了‘玉符’,半年之后,双方在大同见面,他归还‘玉符’,晚辈还他这块黄绢,我知老前辈喜爱这套心法…”
西门咎岔口道:
“以老夫的武功,实在用这心法不着。”
云震点头道:
“老前辈先留着玩赏一些时日,如果晚辈亲自寻回了‘玉符’,这心法就权以相赠,万一裴大化寻着了玉符,那半年之后…”
西门咎道:
“半年之后,老夫定在大同等你。”
接过黄绢,收入怀内,接道:
“老夫也并非要玩赏此物,只恐你武功低微,身怀重宝,反惹杀身之祸,我暂时替你保管着。”
云震漠然点了点头,道:
“后会有期,晚辈告别了。”
两门咎道:
“你决心到金陵么?”
云震道:“晚辈决心到高家去探—探。”
西门咎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,道:
“你小心了,这是只可智取,不可力敌的事。”
云震点头称是,转面一看,无影神丐已经不知去向。
西门咎道:
“老叫化是向西走的.你在外行走,遇上丐帮的人,避着一点好了。”
云震应了,拱手作别而去,踏上官道,转面一望西门咎尚站在原地,遥遥望着,连忙举起手来挥了一挥,始才大步奔去。
金陵,六朝金粉之地。
金陵王高华的府弟,座落城东南旧王府大街上,红墙碧瓦,甲第连云,那富贵门楣,豪华气象,便是真的王侯府邸,也远远不如。
高家原属武林世家,虽是久为武林瞩目,但也不过一方大豪而已,直到高华手上,才得了金陵王这个外号,而且名驰江湖。历久愈甚。
高家数代单传,人丁向来不旺,如今的高华,膝下仅有一女,连继承香火的子嗣也没有一个,由此看去,高家势必日趋没落了,可是,自高华接掌门户后.一扫惯例,家中豢养了甚多武士,而且数目愈来愈多,到了现在,外间的人根本就弄不清楚,金陵王到底拥有多少属下了。
不过,金陵王高华之所以名震江湖,却另有特别的原因,与高华本人的武功以及属下武上没有明显的关系。
原来二三十年前,整个江湖,全属一道一魔的天下,那北道云中子苏铉虽是玄门羽士,但却热心世务,专管闲事,门下唯一的弟子北斗剑张铸魂更是嫉恶如仇,黑道中人撞上,不死也得带伤,这师徒二人,也就成了黑道人物的克星。
那南魔罗侯神君却另是一绝,此人愤世嫉俗,几至不可理喻,他几乎是与天下一切正派人士为敌,谁若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,他就非将其毁掉不可。这一道一魔,一方是专与恶人作对,一方是专寻好人的晦气,不过几年工夫,整个武林为之板荡,黑白两道人物,同都感到生机危殆,岌岌不能自保。直到后来,一道一魔正面冲突,而且胜负难分,两不相下,武林人物始才喘过—口气来。
在这整个的过程中,金陵高家却始终未受干扰,江湖之上,既未听说北道苏铉找过高家的麻烦,也未见过罗侯宫的人与高家起过冲突。这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,其中的原因,恐怕除了一道一魔之外,那就只有金陵王高华一人知道了。可是,武林中老一辈的人,见过一道一魔的很多,却从无一人见过金陵王高华,据江湖传言,许多终身在高家服役的人,也从未见过主人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