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罗通的右手。
罗通就坐在他下首的一把椅子上,此时冷不防被他扣住了手腕,他因身在邓家作客,当然不好和他挣拒。
就在这一瞬之间,只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流,从对方的掌心传入脉门,循臂而上,心头蓦然一惊,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颤。
罗通暗自一惊,匆忙运功贯注右臂,抬目道:“谢老丈请快放手!”
“放手?”谢广义白胖的圆脸上,布满了杀气,当下咬牙切齿的道:“我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你!”说出这些话的同时,右手掌心催动真气,源源朝他的脉门渗入。
罗通虽然运功抗拒,但那缕阴气,竟如水银泄地似的,无孔不入,一丝丝迅速地渗入自已的体内。
邓公仆当然看不出谢广义的掌心在催动著阴寒之气。
更想不到谢广义会施展阴寒的“阴手”手法。
他看到的也只是谢广义死抓著罗通的手不放罢了。
于是,他慌忙笑澜著道:“广义兄,这是误会,你快放手,有话好说嘛!”谢广义经他一拦,这才幸悻地松开手掌。
但他仍然气呼呼的道:“朴翁,这小子…”他手是放开了,但罗通发现渗入体内的一缕阴寒之气,却依然在体内停留不散,并未消失。
任你如何运功,还是无法将它逼出体外,而且身上也微有寒冷的感觉。
邓如兰接口道:“谢伯伯,罗大哥确实是冤枉的,杀死画眉姊姊的绝不是他!”
“广义兄,你先坐下嘛!”
邓如兰也道:“谢伯伯,你冷静点嘛!”
邓公朴含笑道:“画眉是老哥哥的义女,情同亲生,我怎么会不管她呢?再说我也不会糊涂到把杀害义女的仇人,请到家里来啊!”谢广义道:“那么杀死小女的仇人,会是谁呢?”
邓公仆道:“这个老哥哥目前也说不上来,咱们应该好好研判,当然,此人假冒罗老弟杀害画眉,显系移祸之计!”
语音一顿,他又接著道:“由此判断,此人也许和罗老弟有著极深的宿怨,他惟恐牵出了老哥哥还嫌不够,又去拉上孙氏镖局,因为孙伯达和木大师是同门兄弟,由此更可扯上少林寺,如此一来,岂不就是替罗老弟树上了不少仇家吗?”
“哦!”谢广义似乎已有些相信了。
他溜了罗通一眼,问道:“罗少侠有什么仇家,自己应该很明白吧?”
“谢老丈见询,在下实在答不出来!”罗通苦笑道:“因为在下奉家祖之命,还是第一次来到江南,而且也是在下第一次出门,在下和人根本毫无恩怨可言,自然更没有仇家了!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谢广义沉声道:“你没有仇家,难道仇家会是画眉结的?”
罗通正待答话,一名庄了已忽然走了进来。
“启禀老爷,简少局主来了!”
邓公朴道:“叫他进来!”
“是,老爷!”话声甫落,那名庄丁转身走出。
不久,只见一名武士装扮的少年已从阶前走入大厅,朝邓公仆躬身一礼道:“弟子见过师父!”
“嗯!”邓公朴点了点头。
“世杰,这时你赶来,可有什么事吗?”
这名武士装扮的少年,姓简,名世杰,是镇江最大的一家镖局,镇远镖局的少局主,同时也是邓公仆的门下。
简世杰躬身道:“回师父,弟子是特地给您老人家报讯来的!”
“哦?”邓公朴耸然道:“你倒说说看!”
简世杰道:“杀害画眉师妹的凶手罗通,已经有下落了!”
罗通明明就在座上,而他却说罗通有了下落,这不是那个假冒罗通,杀害谢画眉的凶手,还会有谁?
“什么!”邓公朴上身一挺,双目个倘有神地注视著他,肃然问道:“你是那里打听来的消息?人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