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人的叱斥了,由得豪气顿生,吭声说道:“奉先父遗命,找耿渎来算帐!”
老人闻言一惊,双目睁得极大,急急问道:“你刚才说你姓祈,你父亲叫什么名字?”
祈焕艺答道:“先父单名一个麟字!”
老人失声叫道:“祈麟!你母亲姓什么?”
祈焕艺道:“姓沙!”
话一出口,突见老人须眉乱颤,口角翕动,虎目中流下两行热泪,以手加额,仰天喃喃祝告道:“老天爷啊!老天爷,真是上苍有眼,我沙风子垂死之日,述能看见亲外孙,死也瞑目了。”
这一番举动把祈焕艺可搞得有些不大肯相信,他无论如何想像不到“阴山活判”沙风干还在人间,更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是沙风子的女儿。
但看迷情形,不由得祈焕艺不信,赶紧叩下头去,说道:“外孙祈焕艺,叩见外祈亲。”
沙风子破涕为笑,再变为喜极而涕,一把拉起祈焕艺,双目圆睁,怔怔看了半天,说道“看你这副模样,叫我想起你母亲与你父亲,你功夫不弱,是何人传授?”
祈焕艺恭恭敬敬答道:“孙儿的师父是一微上人。”
沙风子一听这话,面现惊喜之色,失声叫道:“你竟是老和尚的徒弟。这仇报得成了!”
祈焕艺急忙接口道:“孙儿此来正是想报仇的,不过…”
说到此处,祈焕艺无法再往下讲,因为沙风子虽是自己的外祈父,但也是仇人的师父,这笔恩怨牵缠的帐,实不知如何了结,故而住口不语。
这时沙风子情绪已恢复平静,说道:“咱们爷儿俩从长计议,你先坐下来,我有话问你。”
祈焕艺依言在一旁盘腿坐下,只见沙风子在光线微弱的暗处,闪动炯炯眼光问道:“你不知道你有个外公叫沙风子吗?”
祈焕艺答道:“孙儿事先丝毫不知。”
沙风子叹口气道:“这样说来,你对你父亲为何被害,也是茫然无知了?真是苍天有眼,让我能够亲口告诉你,你和身世才可澈底明白。”
“你的父亲名叫祈麟,十八岁时投入我阴山门下,那时我的逆徒耿渎正在创立‘玄蜘教’也是我素性强项任意,虽免昏愦不明,同时正在天幽山绝顶,辟了一处洞府,闭门著书,想将平生绝学,传流下来。”
“你的外祖母早已亡故,给我留下一个女孩,即是你母亲。”
“我在天幽山辟洞之时,只有你母亲在我身旁伺奉,耿渎一月来问安两次,平时有事请示,都派人传递消息,所派的人,就是你父亲。”
“你父亲生得英俊不凡,甚得我欢心,日子一长,跟你母亲有了感情,我其时正忙于著书,竟是丝毫不知。”
“忽有一日,你母亲向我哀哀哭诉,原来我那逆徒耿渎亦觊觎师妹,向她逼婚,耿渎认为我一定能够允许,只怕你母亲嫌他年长貌寝,所以直接向她相逼,只待你母亲一点头,便来向我禀告。”
“其时耿渎的逆迹,犹未明彰,我便问你母亲的意思如何?如果你母亲愿嫁耿渎,我亦不表反对。”
“你母亲这时才跟我说,非你父亲不嫁。”
“当时我深感为难,因为耿渎虽然年长貌寝,到底是我传衣钵的弟子,同门师兄求娶师妹,武林之中,亦是常事。”
“若是我不允婚事还则罢了,不允而又将你母亲另行许配门下晚辈,对渎太以交代不过。”
“你母亲看出我的心事,跟你父亲商议之后,定下私奔之计。”
“你母亲拿话向我暗示,我不表赞成,也未反对,这就是说,我已默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