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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是的!'
'非去不可?'
'小弟奉有师命,办理此事,如不赶速办妥,恐怕另生枝节!''那实在遗憾!'
'容小弟改日奉谒!'
'我们相期日后了!'
'红娘子'关切地道:'弟弟,那不太冒险吗?'朱昶豪气干云地道:'身为武士,只有当为而为,其它在所不计了!''十天之后,我们何处会合?'
'荆山吧!'
'通天教尽是穷凶极恶的魔头,你…恐怕孤掌难鸣?''姐姐,我会当心的。'
'好!你去吧!'
'鬼手神人'一反往日怪僻的性格,语重心长地道:'孩子,江湖鬼域,单凭武功,并不可恃,你要诸多小心,免贻伊戚!'朱昶感激地道:'敬遵前辈教诲!'
'你可以走了,老夫要着手救人…'
'一切拜托了!'
'鬼手神人'目注'天不偷'道:'你愿在本谷作客吗?''天不偷'嘻嘻一笑道:'心领了,老偷儿是随小兄弟行动,虽无天助,也不致成累赘!''鬼手神人'一挥手,道:'大家自便吧!'说完,转身入谷,'红娘子'抱起奇英,深深地看了朱昶一眼,道:'珍重!'朱昶双手一拱,道:'大姐请!'又向文崇明道:'文兄,小弟就此告辞,后会有期!'文崇明也还了一礼,道:'两位顺风!'
然后,领著“红娘子'入谷而去。
朱昶这才向'天不偷'道:'老哥哥,您要与小弟一道?''如你拒绝,我们就各行各路!'
'不敢,小弟尚不致如此失人味!'
'那走吧!'
两人回头出山,途经不久前聆听'巫山神女'琴音之处,想起那番遭遇,不禁感慨万千,江湖中的确是无奇不有,而各人的做法、想法,相去天壤…
他连带想起了化敌为友的年青剑客万奇峰,只为了一念好胜,结果妻死名丧,断送了终生幸福。
人,有时的想法多么奇怪,而很多自视甚高的聪明人,常常做最愚蠢的事。
即以'十八天魔'而言,害人害己,到头来得到什么?搅起武林一片腥风血雨,所为的又是什么?
'黑堡主人'妄想君临天下,结果已可预见,又有何益?
父亲一生耿介自守,却遭到如此下场,江湖,实在是险恶的漩涡,一经卷入,有几人不沦入万劫不复之境。
想着,想着,不禁长叹出声。
'天不偷'一瞪眼道:'小兄弟,我很少见你叹气?'朱昶苦苦一笑道:'人道江湖风波险,一日风波十二时!''天不偷'摇了摇头,道:'小兄弟,你忽然长大成人了!''偶然有感而已!'
'对了,小兄弟,"红娘子"替你撮合的亲事,想不到会生剧变…''老哥哥知道了?'
'是"红娘子"对我说的。'
'呃!'
'小兄弟,你至今尚未见过"红娘子"的庐山真面目?''没有!'
'她对你可说关怀备至,有时超过了常情!''超逾常情?'
'嗯!这是旁观者清,我与她同路时,她至少提起你的名字十次以上,而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,照理她被一般同道目为神秘女魔,该是一个可怕的女人,但她在提及你的时候,常露幽怨,这微妙的表情,是瞒不过老哥哥这双老眼的!''依老哥哥的看法呢?'
'她对你有很深的情!'
朱昶笑出了声道:'那她何必又撮合郝宫花?''这就是令人费解的地方!'
'也许她的年纪比我小弟差了一代!'
'很难说,感情是微妙的东西,有时会突破一切理法常情。'朱昶心中一动,打上了一个结,这未必没有可能…
'天不偷'又道:'她在言语中露了破绽!'朱昶激奇地道:'什么破绽?'
'她曾自叹:"只说三生缘定,岂知竟成虚妄。"…''难道她指的不是郝宫花?'
'也许是,也许不是,因为她说这话时没有别人在场,是我无意偷听的。'朱昶尴尬的道:'我不愿想这些,我对她很尊敬,因她曾为我家人收尸埋骨!'说话之间,已到了下峰的一面。
突地──
一声厉喝,震耳传来:'门规不容破坏!'
另一个凄绝的女子声音道:'总管,事已至此,弟子认命了…'朱昶与'天不偷'同感一震,互望了一眼,双双掩了过去。
只见林木掩映之中,一个姿容秀丽的青衣少女,长跪地上,她身旁站着一个英俊的少年书生,面色一片铁青。
青衣少女迎面不远之处,站着一个年龄仿佛的宫妆少女,面罩秋霜。
朱昶不由心头一震,看样子,对方似是'神女宫'中的少女,再看那跪着的青衣少女,立刻证实了所想不差,她,正是当初奉'巫山神女'之命,引自己晋见的侍女。
这是怎么回事?
那少年书生又是谁?
宫妆少女冷漠无情的道:'蒋秀云,你既动了凡念,甘犯门规,本总管虽同情你,但无能为力!'那叫蒋秀云的青衣少女咬着牙道:'总管,弟子最后一个请求…''什么?'
'请放过他!'