'五毒魔'惊怖地步步后退。
朱昶步步进逼。
厅房不大,退了四五步,业已到了壁边,退无可退。
朱昶心念电转,决不能给对方机会,否则便要多费手脚了。
'五毒魔'并非等闲之辈,一阵惊怖过后,立即凝神一志,双掌作戒备之势,那架势,却也无系可懈。
朱昶必须争取时间,他不能与对方久耗,口里沉喝一声,断剑挟骇电奔雷之势,怒扫而出,罩身袭向'五毒魔'。
这一击,志在必得,他已用上了全力。
剑势犹如电光石火,'五毒魔'后退无余地,左右已被剑势所罩,闪避无从,他只有拚死反击一途。
于是,他拚命地划出一招,以攻应攻。
武术之道,只粟米之差,便决定生死胜负,尤其是高手对招,一丝一毫也不能勉强,在硬碰硬的对抗之下,也不能偷机取巧。
'哇!'的一声惨号,血泉喷洒,'五毒魔'戟指朱昶,口唇连连张合,他似乎不甘心如此结束生命!但,命运已定,仍然虚软地倒了下去。
朱昶在对方拚死反击之下,连退了数步,一阵气翻血涌。
惨号声,业已惊动了巡回值夜的弟子,纷纷涌入后院。
朱昶抓落些帐幔之物,引起火来。
火光一现,警号立传,整个分坛于焉沸腾起来。朱昶一不做二不休,四下放火,眼看火已成势,才迅捷地驰离现场,疾奔'仙游观'。
此刻…
'仙游观'里面,一样闹得天翻地覆,专治瘟病的数百道符-失窃不算,新搬到的一坛符水,也告神秘失踪。
是谁,敢在太岁头上动土?
轮充'活神仙'的黄衣老者,暴跳如雷,把观中所有弟子,全派出去搜索,符水失窃,是不得了的大事,如果这秘密拆穿,这场戏便演不下去了。
朱昶奔到了'仙游观',已是四更天。他悄然掩入庙中,轻车熟路,直奔后进。
'什么人?'
喝话声中,'砰!砰!'两响,两名警卫栽倒原地。
黄衣老者一闪出房,来到院地之中,棱棱的目光,四下一扫,栗声喝问道:'何方朋友光临?'暗中一个声音道:'区区特来拜访活神仙!'黄衣老者脸色乍变,身躯一震,咬了咬牙,道:'朋友是谁?'眼一花,跟前幽灵般出现一个蒙面人。
'你…"断剑残人"?'
'一点不错!'
'你…你…意欲何为?'
'装神扮鬼,荼毒生灵,尔等死有余辜。'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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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衣老者,惊怖万状地连退数步,暴喝一声:'人来!'大部份教徒,都已出观,仅有四名扮成道士的教徒,闻声而至,也不分辨来者何人,便一涌而上。
一道剑光,倏现乍灭。
四人惨号着几乎在同一时间栽了下去。
黄衣老者当然知道'夺魄琵琶'被废功力的可怕事实,他自忖决非'断剑残人'之敌,就在四名弟子被杀的当口,弹身疾遁,端的去势如电,只一闪便失了踪影。
但,他快,朱昶更快。
到了观后林中,黄衣老者轻轻舒了一口气,他不敢继续奔逃,怕被对方追上。
'活神仙,你该示众!'
随着话声,'断剑残人'又出现身前,有如不散的阴魂。
黄衣老者唬了个亡魂尽冒,张口结舌,连话声都发不出来。
朱昶冰寒至极地笑了一声,道:'活神仙,你自作了断如何?'黄衣老者双掌一扬,猝然劈出,这一击,是情急拚命,业已用上了毕生功劲。就在掌风雷动中,电闪转身…
'你走不了的!'
'断剑残人'巍然站在身前伸手可及之处。
黄衣老者头皮发麻,呼吸为之窒住。
'砰!'挟以一声惨哼,黄衣老者踉踉跄跄退了四五步,张口连喷鲜血。
朱昶如影附形而上,伸指疾点。
'嗯…'一声长长的凄哼,黄衣老者瘫了下去。
朱昶提起对方奔回观中,迳趋大殿,把帏幕拉开,将黄衣老者反缚在椅上。
'活神仙,天明之后,那些求符者会给你公道的!'黄衣老者凄厉如鬼地道:'"断剑残人",你杀了老夫罢!'朱昶一指点上对方'哑穴',然后道:'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了,"通天教"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,岂能没有交待。'黄衣老者目眦欲裂,急气攻心,又连喷数口鲜血,但他功力已弃,'哑穴'被点,只有听任命运的安排了。
朱昶手持'断剑',兀立殿前。
那些被派出去搜索盗符水之人的高手,陆续回观。
他们遭逢同一命运,全被废了武功。
五更,东方破晓,观门外已麇集了许多求符水的平民百姓,排队鹄候,朱昶满意地离开了,天明之后,观中的变故,会说明一切。
朱昶改回了原来的短打扮,直奔归州城外与老哥哥约定的旅馆。
尚未到地头,'天不偷'已在道旁相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