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看像,比我聪明得多,说话也文绉绉的,不知为什缘故,我只想唤他一声哥哥,不过本门大事,我一点也作不得主,姐姐生性,最讨厌男人,说什么我们都像哈叭狗,涎皮厚脸,近之不逊,远之则怨…”
话到此处,他似乎知道说溜了嘴,不由俊脸一红,立时停住,蓝衣人又从旁边重重地哼了一声,更使他张牙结舌,一时愕在当地,这情形,几乎使武月婵,笑出声来,心说:
“这是谁家的沐节进土,直可将天下男人杀而尽之”一时忽又想到灵舒,立觉怦然心动,暗中叹了一口气道:
“世上的男人,如果都像他,谁说不可爱呢?”
双方面,一个愕住,一个沉思,场中显得一片沉寂。
从山峰,到婵儿立足之处,有一条狭曲石径,远望似一条白线,从白云漠漠间,蜿蜒而下。
一声清啸起处,从峰头之上,划空传来。
絮云朵朵,飘荡山头,被那啸声一掠,如激狼排空,往前一压,立化作丝丝白絮,往四处飘失无踪。
童子惊叫道:
“这事情,竟惊动了起龙哥!”立感脸色一变,两只乌溜溜的眼晴,望着婵儿,低声道:
“事情这么严重,看来你那兄弟又是没命了。”
啸声过后不久,一条黑影,自空而降,场中,风沙四起,来人落足后,静如岳峙山停,一任旋流滚滚,始终摒息以待。
这股声势,使武月婵有点讶异,她默视场中,见少年童子,已肃然而立,连那两位被自己筝声所伤的人,都从地上勉强地爬了起来,垂手致敬。
默察来人,却是一位身着青衫,剑眉星目,猿臂蜂腰的少年。
论年龄,此人大约二十上下,脸形也极为秀美,惟嘴唇太薄,两眼光芒,虽然神光十足,惟看人视物,似觉闪烁无常。
那少年童子,惊愕地唤了一声:
“起龙哥,是姐姐叫你来的么?”
青衫少年,剑眉一挑,傲然笑道:
“目前,海内外群雄毕集,山头熙熙攘撰,我招待客人,还来不及,不料为这么位狂妄女子,接二连三的人,都无法解决,据我看,本门总帮,大可解体了。”
他沉着一付俊脸,对武月婵,视若无睹,眼神朝四周一掠,冷笑连连。
武月婵不由暗中怒道:
“此人气指顾使,好生可恶,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超群绝俗的本领。”
那两位结义,身受筝伤的中年弟兄,一听来人已有责备之意,似觉羞惭,也感气愤,由蓝衫人出而答话,他缓缓定近青衣少年身前,恭身施礼道:
“适才总监所资,赵逸如自感无能,愿领处分,为振帮威,请总监将人擒下,交总帮主面前发落。”
少年一听此言,立大声笑道:
“两位帮主,恕我失言,这女子,可缴由兄弟动手擒拿,些微小事,不必惊动总帮主了。”
请到此处,突手指山峰上,两点星飞丸泻疾驰而下的人影,神秘一笑道:
“南海云逸上人,和华山威灵君,见兄弟来此,立即赶下山头,这两人,如论辈份,应是小生师执,却和小生论忘年交,两人道高望重不说,专是这份谦逊和对人热情,即使人敬服感激了。”
童子凝目上望,立把秀眉一皱道:
“这和尚和道士,大哥虽然看重,但我最讨厌他们!”
青衣少年怒斥道:
“你年纪轻轻,少不更事,胡说作什?此二人重江湖,武功绝顶,南海的红砂掌,华山派的两仪一气功,独步天下,你如能获得他们的教益,列诸名墙,不但是你一人之福,连武陵也随之有光。”
美容儿双眉一扬,变颜变色,正待大声顶撞,僧道两人,已落场中。
好快的身法!
诸人只觉眼前黄白亮光一闪,石笋上,却沾着两位奇异僧道。
所谓云逸上人,只是一位秃头,眸子内陷,鹰鼻长脸,浓眉大耳,瘦骨峥峻,僧袍长大,色黄却镶着黑边,手上紫金杖,杖底却是一把月牙弯刀,色似烂银,紫银相映,耀目生寒。
和尚一落,闭着眼睛乾笑道:
“这儿脂粉气得,道友你可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