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如何想得这种东西?”
舒儿苦笑道:
“不是愚兄贪心,但有人身怀绝症,没有这种灵药,她连性命亦将不保?”
“此人为谁?得的什么病?”秋娘见她说得郑重,知道事情绝不简单。
“她是世上最关心我的人,没有她,我也失去了一切!”
“是月婵?”
舒儿摇首苦笑。
“比她还有与你更亲近的人?这么说来,你是专门在脂粉队里打滚,你,你好坏!”秋娘把粉脸一沉,星眸里,已蕴着一苞热泪。
舒儿吃惊道:
“万般都是命,半点不由人,我曾救她,半年欢聚,乃缔鸳盟,这中间,纯由我本身主动,而且海枯石烂,此情不渝!”
“那武月婵又为的什么?”
“我和她是结义姊弟,止于姊弟而已。”
“她同意?”
舒儿纵声朗笑道:
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!金石为盟,指日可表,这不是婵姊姊同不同意的事!”
秋娘粉脸微变,紧闭星眸,静了一阵,忽又带着一种温和无比的笑容,柔声道:
“妹妹敬重你这种重义钟情,临事不苟,不过,你得看清,是女人,谁都一样,她们都具有一种痴情涵蓄的心,其表面上强笑为欢,背着人,却在那儿吞声饮恨,武月婵就是这种典型,我相信,她比你那有病的姊姊,更加痛苦,这情形,你必需知道,否则,你就断送了人家!”
灵舒弄得似懂非谨,剑眉皱了一皱,不禁又问道:
“这是一种什么道理?秋妹似乎懂得,何不告我?”
秋娘把娇躯扭了一扭,浅笑道:
“是姊姊,这道理,只能意会,不可言传,下次会着你那婵姊,慢慢体察,自然会懂,来,我和你取剑去,红鲮鲤未可必得,但也不一定希望全无,时运不来,说不定我和你全喂了蚂蚁,剩下两具骷髅,供后人凭吊,只是人家弄不清我们彼此间的关系罢了。”
舒儿爽朗一笑道:
“人如死了,和草木一样,还能顾及什么?”
秋娘嗔道:
“干吗这么说呢?你就是这些地方,惹人伤心。”吓得舒儿不敢再问。
谷里尽是一处一处的黄泥土丘,黑蚁出入,丘为之掩,枯黄的樟树上,尽是蚁巢,相隔数丈,即闻“——”之音。
灵舒颇有童心稚气,突地一耸身,仗着体轻如燕,朝谷中一株大可合抱的樟树上落去。
树梢不过微微一晃,但因身子太快,扑起一阵风声,立闻“莎莎”之音大作。
飞蚁密如骤雨,均从树叶之内,疾弹而出,此物一经发动,即势不可当,距离舒儿头部,十丈方圆,片刻之间,尽被这种奇异飞蚁,挡成一片阴暗。
黑蚁飞翅,易脱易长,由于空中飞蚁,麻麻密密,乱而无章,不免互和撞击,翅脱蚁落,纷纷而下,蚁性合群,尽朝舒儿所立之处,蜂涌而来。
同时,蚁丘的无翅黑蚁也倾巢而出,先是莎莎作响,丘上无数的小口,蚁头一阵钻动,成千蚁群,满地钻爬,头上触须,蚁对蚁互相接触之后,不久即列成阵势,向四外延伸,地上,似有无数匹黑布,从蚁丘朝四周卷出,吱吱之声,椎心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