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势子一收,真气下沉,竟施展一种奇异身法,朝壁上贴去。
这方法,乍看好似壁虎功,但后者决无法利用高速即可往绝壁存身。
秋娘不由暗暗称奇,心说:
“早知你怀着这种功力,我也不用如此故作周章,贻人话柄!”
老丐掉头时。
秋娘手上,仅是提着一柄烂银宝剑,阳光照着剑身,反光上射,实际上,既未打出任何暗器,更未动手,知道上当,正待防备时。
猛觉手上所持枯藤,叶已断裂,身子余势已尽,直朝下着,忙将真气竭力上提,但二十来丈高的绝壁,确非等闲,若非真力精纯,这一下,就得粉身碎骨。
头上,笑声传来,正是那少年口音,但闻他半带诙谐,出语讽刺道:
“老前辈,这儿下,全算晚辈输了吧,如果跌伤,我囊里颇多金创妙药,保你一贴就好!”语罢,又复从声大笑,一条人影,矫若惊鸿,错愕间,已越过他的前面,立泄而下。
老乞儿又气又急,也把双臂一合,卸尾迫来。
舒儿一式得手,顽皮异常,他原自幼小从祖母学过一字玄功,眼看底下正是谷中洼地,清水澄澈,水光人眼,故意落下之处,对着水面,又用话语分去对手精神,诱使迫降,距离水面约有两丈左右,突把右臂往前一伸,诱敌一到,人如一字,往斜刺里便冲,俊影疾掠,如大地惊鸿,也纵落秋娘身侧。
老叫化自恃功力精洁,绝未想到谷底有水,待其发觉,已离水面过近,不由怒吼一声,忙用燕子飞云纵的身法,想越过水面,但秋娘却有意使他受窘,暗地里,劈空一掌,迎头打去。
老而前冲之势,立被掌风挡住,身躯上斜,扑通一响,水花四溅,半截身子,全陷落水里。
南天八奇的无名怪客,自视极高,后半百从未败过,这一来,无异阴沟里翻船。
抖臂间,湿淋淋的飞落出水,奇怪的,是他毫无怒意,反淡淡微笑道:
“好!好!我服你两人,那蛇蛙,对我再有用处,也全归你!”
秋娘把俏脸一沉,大声答道:
“乌线追风和那头癞蛙,已被别人乘隙取走,人家并留下暗语,道是奇门古刹,有人随时候教,老前辈如需索还,纵然战胜我们,也是白废心事!”
这暗语,使老怪陡吃一惊,双目里露出一种困惑光芒,陡然间,缓声问道:
“你可知道,留这话的人,是何人物?”
秋娘摇首答道:
“晚辈并未见过此人!”
“难道他会传音入密?”
“江湖懂得此道的人,并不算少?”
“从他口音,你可辨出,是男人抑是女子?”
“这个恕我未曾留神,而且传音入密,也容易以假乱真,是男是女,极难分别!”
“好!好!一切我都明了!”
语音摇曳间,一条人影,已冲天而起,沿着绝壁,疾驰而去。
一切直如梦幻一般。
舒儿忙问道:
“蛇和蛙,是否真的被人取去,抑系欺敌之词?”
秋娘笑道:
“我不说,你不妨仔细猜猜!”
灵舒皱眉道:
“你总帮主当惯了,无形中喜弄权术,兴之所至,举动和演戏一般,像我这么一位老实的人,如何能猜出你的心意呢?”
秋娘抿嘴笑道:
“如再老实,真得在胭脂群里打滚才对,适才,你那心上人,已将乌蛇癞蛙,统统取走,激敌之辞,也是她亲口所教,并还一再嘱托,道是此间事完,叫我陪你一同行道江湖。”
她说到最后,似乎有无限娇羞,一抹红晕,由玉颊直透眉梢,两只水汪汪的星眸,微透着异样光彩,似喜悦,也似羞惭,把少女形情,已表现得淋漓尽致,舒儿不由惊怯交集,鹿撞心头,眼前的人,确是仙姿丽质,使人爱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