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…”
逸如面带悲伤,略显困惑,一眼瞥见秋娘背上,却负着灵舒,不由恍然大悟,略作沉吟,续道:
“我武功相差太远,从此事变,才知道难于立足武林,惟自本帮开派以来,由于前任帮主惨淡经营,基业已定,门弟子不下千人,如果你中途撒手,岂不毁基业于一旦?还望三思而行!…”
云旗帮主,突地冷笑一声,朝黑衣尼喝道:
“武某言出必行,三年之后,不重晤此处,必相待于云岭,否则,则请见示地址,让武某前来候教便了!”
黑衣尼淡然答道:
“如果老尼皮囊未弃,届时必践约云岭!”
“好!君子一言,就此别过!”
啸声起处,这一代魔头,竟与朱震尊者等人,踉跄而去。
黑衣尼点头叹息不已。
秋娘见敌人已走,忙领着赵逸如和陆孙两人,叩谢救援之德,神尼微笑避礼,却朝赵逸如道:
“檀樾对人,诚信不欺,即止一端,就能逢凶化吉,遇难呈祥,暂时领袖武陵,当不至有何变故,聂姑娘此刻,百端未了,如犹恋栈,难免不有剧变发生…。”
赵逸如知道人家意志已决,无法再度进言,只好黯然颔首道:
“我勉为代庖,但是武陵总帮的发展,此后只有江河口下!”
秋娘忙将身上所怀旗令,郑重交村,并一再叮嘱,山上被药物迷倒,以及丧生的死者,务必安为处理,身前侍婢,刻已星散,如果回洞,尚烦多加慰勉。
黑衣尼突地笑道:
“冤怨牵连,不但误我清修,也毁掉我不少道行,就此告辞了!”
秋娘见她要走,不由芳心大乱,一把牵着她的衣角,立即跪在当场,泣不可仰。
黑衣尼大笑道:
“妮子大是累人,只是我已寄身槛外,成家立业,在于你自己修为,我那能帮你半点?”
秋娘泣道:
“师傅助我一场,我直恨不得每日追随左右,形影不离。”
“然在你背上的人,就可不管了?”
“他也随着师傅!”
陡闻一声叹息,尼姑眼内,似乎蕴着泪光,她一手抚着秋娘的头,又摸了摸灵舒,如慈母抚爱子,使人感动,旋又伏身,在秋娘耳边,悄语一会,这妮子,似惊似喜,竟从地上立了起来,春风满面,葛地人影横空,女尼携着秋娘,朝树梢一落,疾跃而去。
武陵山尸骸狠箱,赵逸如费了不少功夫,才将伤者安排,死者入土。
他原打定主意:“武陵总帮的业务,暂时闭关自守,沅沣上下游,特别叮咛手下,绝不得泄漏门中机密,更不准擅与武林人物来往,这一来,总算风平狼静,未惹意外事非,暂且不提。”
就在武陵山南一角,黑衣尼携着秋娘,一同降落之后,这妮子,穷感背上的人,叹了一口大气。
神尼原踏着一段细枝,随风飘摆,忙笑朝秋娘道:
“他已醒转来了!贫尼不愿再多牵连,就此别过,叮咛之言,必需牢记。”
语罢,那枝梢朝上一弹,直若悬弩发矢,纵空数十丈,空中,复又传出袅袅钟声,随着山风,倏尔飘失,秋娘不觉为之张然。
灵舒业已醒转,但神智尚觉模糊,只闻他自言自语:
“青娥,你把我背到那里?”
秋娘有点黯然不惬,心说:
“他心目中除了青娥外,我和婵儿,似乎都不在他记念之列!如不是自己的身子是他所救,脸上的蓝纱,由他揭开,真可不必夹在中间,惹人嫌弃!”女人心性,原易于感触伤怀,这一想,不免掉下泪来。
舒儿突在背上一震,立发话道:
“原是秋妹,我如何变得这等脓包?”秋娘已解开丝条,微笑道:
“只怪幕容婉婉不在,我越俎代庖,唐突公子,真是罪过!”
灵舒茫然,怔柯柯的凝望玉人,沉于记忆中,秋娘见他那付丑相,心中早已软了一半,拿手指朝他额角一指道:
“你呀,真是狗咬吕洞宾,使人意冷”随手挽着舒儿,微颦秀眉,低喟一声“时光不早了,走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