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。”华艳秋说得很有力。
古凌风心里起了极大的震撼,这本是个很浅显的问题,早该推断得到,而过去一直在探索“百灵会”的目的和动机,认为“百灵会”也是谋宝的-方,经华艳秋这-点明,这不正是主使窃宝者的目的和动机么?
“凌风!”华艳秋接着说:“你坦诚告诉了我这条线索,投桃报李,我也把我知道的那个秘密告诉你…”“什么?”
“冒充宋三娘演戏的便是…”
“我早已知道,卜芸娘,对不对?”
“你…怎么知道的?”华艳秋大感意外。
“这你就不必问了,只要不错就是,我不明白…”
“你既然知道这是-桩涉及朝廷的大公案,为什么你还要插手,难道你没想到你得到了东西也是犯法的么?”古凌风又问道。
华艳秋略略一窒。
“我知道,但我不是窃盗者,我只是以江湖人的立场从江湖人手里取得…”
“艳秋,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,‘神通宝玉’是皇上赐与王公公的恩物,盗者有罪,谋夺者一样犯法。”
“那你呢?你也不是一样在…唔!”华艳秋若有所悟的样子“我现在终算明白你的立场和身份了,我不必说穿,你的话我会回去好生想上-想。”说完,推了毛人龙-把道:“人龙,我们走吧。”
毛人龙不知在想些什么,被华艳秋这一推才从沉思中醒转,口里“啊!”了一声,炯炯的目光射向古凌风。
“古凌风,关于‘蓝田双英’陈尸天水道上的公案我已经查明,你说的是事实,从今以后,过节算是勾销!”
“在下乐于听到这句话!”
“我们虽不再是敌人,但也不可能成为朋友。”
“唔!”古凌风含糊以应,他不明白毛人龙说这句话的意思,江湖上不是敌人便是朋友,而他却说不可能成为朋友,这是指华艳秋介在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而言么?
毛人龙朝华艳秋偏了下头,当先举步。
华艳秋深望了古凌风一眼跟着离开,这-眼似有意在不言中的况味。
“古爷,这娘们很诈!”
小泥鳅耸着肩说。
“唔!”古凌风不置可否,他的意念停留在华艳秋临去的那一眼上,他想,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,对“鹦鹉夫人”作了错误的承诺终生不娶,基于报复和补偿的心理,改变原则与华艳秋亲近,这是明智之举么?
又想,华艳秋明白表示过,毛人龙不是她心目中的对象,自己能出卖人格作她玩玩的对象么?
如此-来,毛人龙很可能又要成为敌人,值得么?
小玉自始就不是自己向往的对象,而对“仙女”文素心自己已经丧失了资格…
想着,对“鹦鹉夫人”滋生了恨意。
欧阳仿父女栖身的小屋。
父女俩坐在堂屋里,欧阳仿面包凝重,欧阳如玉粉腮鼓得圆圆地眼角还挂着泪痕,像是有什么令她伤心又气愤的事,两手十指捏了又放,放了又捏。
“小玉,我跟你说过几次了,男女之间的事是不能勉强的,一切都要随缘,也就是听其自然,为什么想不透?比如说,这次你不随我出京办事,也就不会碰上你古大哥,生活还不是照常么?”
“可是偏偏碰上了?”小玉在咬牙。
“小玉,别光只记得你们小时候曾经在-起玩过,人会长大,长大了就会改变,各人的思想便不同了…”
“我恨他!”
“别这么说。他是看在上一代的交情份上,才答应挺身出来帮忙我办案,甘冒江湖人不与官府牵缠的大不韪,你应该看到他时时都在生死边缘…”
“这点我感激他,但…我还是恨他。”
“别忘了我们上命在身,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。”
“您…根本就不关心我!”
“唉!你这丫头,竟然昧着良心说话,对你老爹太不公平了,自从你娘过世之后,我这做爹的哪一样…”
“有人来了!”小玉站起身来。
脚步声夹着马蹄声停在篱笆门外-
个声音道:“欧阳老爷子在么?祥云堡霍祥云专诚拜见。”
欧阳仿怔了怔,示意小玉进入暗间,然后步到门边。
篱笆外人马有七八骑之多,-个神充气足长髯拂胸的中年人已进了篱笆门,疾行数步,冲着欧阳仿一个长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