咏芬诧然道:“李兄可是说刚才的那个人?”
李平候愤然道:“不错!只有他才能具有那种身手!”
庄咏芬不信地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!他既是存心伤害家父,为什么又要赶来救他呢…”
李平候庄容道:“在下的判绝不会错,此人心胸毒辣,行事乖测,菊大侠全家十七口,不留一条活命,他若不杀庄前辈,必然另有用意…”
庄咏芬犹自不信道:“李兄不是说曾经见过凶手一面吗?怎么会认不出来呢?”
李平候点头道:“不错!我在秋菊山庄见他时,他化身为一个小姑娘!”
庄咏芬嘿然冷笑一声道:“小姑娘与中年人之间差别太大了!”
李平候正色道:“我听先师说过,此人化身万千,可以用各种姿态出现,令人防不胜防,是以才令江湖上闻之变色,如见蛇蝎,绝口不敢谈论!”
庄咏芬吁了一口气道:“小妹还是无法相信,刚才听见门人…”
李平候拍了一下手,坚决地道:“绝不会错,而且庄大侠可能已先与他照过面了,要不然我与庄大侠素昧平生,庄大侠一回来怎会先问起我?而且…以小姐见托…”
庄咏芬渐渐地有点相信了,迟疑地道:“那他伤家父于前,又救活之于后,究竟是何居心呢?”
李平候思索有顷道:“这点我可无法断言,不过我相信他一定有所作用,小姐不妨回忆一下,他将庄大侠救醒过来之后所说的那些话…”
庄咏芬顿了一下才道:“不管怎么样,等家父稍愈之后,向他一问就可以明白了!”
李平候摇摇头道:“没有用的,我想庄大侠绝不会说出内情!他对庄大侠所说出的那句话,就是一种严重的警告,而他对庄大侠所施的手段,也是一种威胁!”
庄咏芬怫然道:“李兄以为家父是贪生怕死的人吗?家父开山神拳之名,所以能立足江湖…”
李平候连忙道:“庄大侠义行天下闻,可是黑旋风报复的手段,并不仅止于杀害生命而已…”
庄咏芬微怒道:“最多也像菊老伯一样来个满门溅血,寒家亲人只不过两口,死生有命…”
李平候当着她这番凛然豪情,不禁哑口无言。
庄咏芬想了一下道:“李兄的技业比那凶手如何?”
李平候赧然道:“差多了!在下不过得先师十之六七,先师也死于他的手下…”
庄咏芬深思道:“小妹有一点不解处,那凶手所以要杀死令师及菊老伯,完全是为了怕他们泄露形状,照李兄此刻所知,并不算少,何以他对李兄如此宽大?”
李平候一怔道:“这正是我百思不解之事!”
二人相顾默然。
约半盏茶工夫后,庄咏芬道:“看来只有去向家父一询究竟了!”
李平候道:“此人行踪奥秘,恐怕庄大侠所知也不会太多!”
庄咏芬摇摇头道:“不然!家父重伤归来,任何事都不提,却找李兄以后事相托,可见他老人家一定是有何根据,因此小妹以为家父一定知道得很多…”
李平候怀着一肚子的疑团,快快地跟下屋子,庄咏芬也跟着下来!两人再度向庄逸声的卧室走去!
到了门口,他们却意外地发现庄逸声已经坐了起来,手上拿着一张字条在发呆。
庄咏芬抢着过去叫道:“爹!您怎么起来了?您觉得怎么样?”
李平候却去抢过那张字条,只见上面墨迹淋漓,以挺劲的笔法写着
“金人三缄其口,明哲保身之道,须知祸从口出,且看秋菊山庄,即为多言之诫!”
李平候看完之后不觉怔然,庄逸声却欣慰地道:“李少侠!老朽有几句话要对你说!”
李平候一檩道:“庄前辈!假若你准告诉我黑旋风的事,还是不要说的好!”庄逸声先是一叹,继而慨然道:“老朽死而复生,等于两世为人,这条命要不要都没关系,可是老夫有几句话,却如骨鲠在喉,不吐不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