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“苟能如此,尚不失为佳子弟。长孙兄,我们夫妇对由准继禅都没意见,因此也不会参与!”
长孙无忌忙道:“是的,贤伉俪乃国之干城,朝廷柱石,无论是谁继了大统,都是十分敬重的,但兄弟却没有贤伉俪这等地位,有几个王子根本没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中,假如他们一旦得势,弟兄一生辛苦,晚景就十分凄凉了,只有晋王殿下对兄弟还颇知敬重,为未来设计,兄弟为晋王出点力,也是人情之常吧!”
这老头儿很聪明,他知道无法在张出尘面前打过门,干脆说老实话了。
张出尘倒是无法再说他什么,笑笑道:“长孙兄只要一切都不越常轨,那是谁都无法干予的!”
长孙无忌陪笑道:“夫人说得是,今上英明,朝廷上有各位国公辅政,谁也不敢玩花样,兄弟也只是在本分上努力,为晋王尽点心而已!”
张出尘手指武媚儿道:“那些都不提了,只是这个孩子,国公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呢?”
长孙无忌道:“因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!”
“所谓秘密,不过是继位之争而已,在朝的重要大臣,差不多全知道了,实在算不得什么!”
“可是她的野心太大…”
张出尘一笑道:“那也无可厚非。人总是要往高处爬的,对一个向上的人,我们应该多予协助才对,何况长孙兄属意晋王,她也希望晋王能够登上大宝,与长孙兄并无冲突,长孙兄没有对付她的理由!”
长孙无忌道:“但她却危及兄弟的安全!”
张出尘笑道:“没有的事,是长孙兄先起的头,第一次暗遣家将,在路上伏袭,第二天又遣刺客到此地来行刺,她为了自卫,才回敬了一番,但也只是表示了一下,并没有对长孙兄如何呀!”
“夫人都知道了,那反而好说话,她遣来的人,能够直入兄弟寝处,兄弟身为朝廷重臣,不能受制于一妇人!”
张出尘笑道:“长孙兄言重了,据妾身所知,好象并没有不利于长孙兄之心…”
长孙无忌道:“兄弟要知道是谁在替她卖命!”
张出尘道:“我知道,是舍侄张士远!”
“果然是那个少年剑客,他是夫人的侄子?”
“是的,他是我义兄虬髯客的儿子,家兄仙逝,张士远已是扶余国王,现居海外理国,他因为与此女有一段情谊,现在虽然各居一方,但是故剑情深,不但托我照顾她,也留下了几个部属保护她,那些人都是昔日神龙门客,长孙兄对这批人总是知道的!”
长孙无忌惊道:“原来是那一批人,难怪有这么高的身手了!”
张出尘笑道:“舍侄在海外称王,对中原已无野心,这批门客是先兄所留,他只是不便遣散,予以维持而已,所以才要他们就近保护此女,长孙兄尽可放心,他们不会有别的举动的!”
“这个兄弟不敢!”
张出尘脸色一沉道:“对那些人,妾身可以负责,所以长孙兄不必在他们身上做文章,不过长孙兄若是再有对此女不利举动时,妾身也管束不了他们,甚至于会帮着他们跟长孙兄要一分公道了!”
长孙无忌道:“这个…夫人何必跟兄弟过不去呢?”
张出尘道:“没办法,不但妾身亏欠先兄良多,就是大唐朝廷也欠他-个人情,舍侄就以这么一点事情见托,妾身说什么也得支持他!”
长孙无忌无可奈何地道:“有夫人出头,兄弟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有所举动了,以往种种,是老夫冒昧,请贵人多予见谅,打扰良多,请容老夫告辞!”
他虽然不习惯于向人低头,但屈于形势,也不得不低头了。
因为他实在惹不起这两个人,神龙门下的奇技异能之士,他固然为之心惊,但还不一定真能吃得住他。惹毛了这位夫人,她拿了剑来找自己算帐,那是谁都拦不住的,到时候皇帝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。
满怀委屈地告退出来,刚好碰见了贺兰察匆匆地前来,向他行礼道:“国公见召,不知有何示谕?”
长孙无忌一肚子火,总算找到个发泄的对象,冷冷地道:“不敢当,老夫是来向你请安的,哪知道总等你不来,当然了,你有这么一个小姨子,背脊硬了起来,也不会把老夫放在眼中了…”
说完气冲冲地走了。
弄得贺兰察一头雾水,莫名其妙,他当然不敢找长孙无忌解释,而且长孙无忌出门骑马扬长而去,他也追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