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,笑笑道:“侄儿不是怯敌,只是想先把退路铺好,此所谓凡事豫则立,不豫则废,兵法亦云,备而后动,龙妹妹你只要记住这件事就行,倒并不一定要去行,事不宜迟,我们走吧!”
说完撮口吹了一下,黑天骓和霜骊带着左棠的座马跑了过来,三人按鞍登骑,由欧阳子陵领先,向着一条狭仄的山道驰去!
这条路很不好走,沿着山壁以人工开辟出来,宽度仅容一马,底下就是湍急的奔流,地下也是高高低低的。
幸而坐骑都还不错,左棠的那一匹虽然较差,可是有欧阳子陵的黑天骓在前面带领着,倒也亦步亦趋,没出什么差错。
而且在这危险的地方,它也不敢再闹脾气了,于是三人三骑就在阴沉沉的山道上,不快不慢地走去。
天色已近黄昏,这山上树木葱笼,枝梢上有不少新芽,在暮色中也绿得可爱,归鸟噪鸣,景色倒是不错。
可是三个人都无心观赏,尤其是欧阳子陵,从树叶想到了辛红绢的绿衣,不知她现在如何了,心中非常焦急,不住地促马前进。
正是四月中旬,一轮满月升到半山,将银白的光辉洒在山道上,所以还能看得见前进,走出约莫有十几里的光景,随着晚风,送来了一阵钟声,寺院近了,三个人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又走前里许,灯光隐约中,已可见到寺院的外貌,这座庙建筑得并不大,可是矗立在山上,却又有一种森严的感觉。离寺十数丈,就有一个声音喝道:“来人止步,本寺与外界不相来往,施主们请回头吧!”
欧阳子陵尚未答话,左棠却在马上冷笑道:“这是什么话,天下就没有不准人随喜的庙,我们老远的赶了来,岂有个不参拜真佛就走的道理!”
他这几句话是以深沉的内力发出,震得山谷响应,遂见在阴影处跳出一个中年喇嘛,面色平静,合十为礼道:“原来施主是专程而来,这又不同了,请施主们见示尊姓大名,贫衲好禀告住持方丈接待。”
天外玉龙淡淡一笑,用手指着自己这边道:“在下欧阳子陵,那是我左棠老伯父,另一位是白龙堆龙白玉公主,冒昧造访贵寺,实有一事相询,大师示宝号职事,以便称呼!”那个喇嘛听见欧阳子陵四字,面色略为一动,但遂即恢复平静道:“原来是中原第一高手欧阳施主,失敬!失敬!贫衲嗉达,乃呼音寺第三代首座弟子,现掌本寺经堂执事,不知施主们光临敝寺,有何见教!”
欧阳子陵听见他叫嗉达,心中已有分寸。
但还是故意地问道:“呼音寺为贵教圣地,则贵教各地的执事法师,大师想必都能知悉吧?”
嗉达摸不清他问话中的用意,率而答道:“是的!各地首座执事,都是敝寺第三代弟子担任,贫衲鲜有不知!”
欧阳子陵再问道:“藏边噶达法师,蒙疆哈达法师,与大师如何称呼!”嗉达依然平静地说道:“他二人俱为贫衲师弟,只是行为不检,多管闲事,有违出家人本分,噶达师弟承左老施主超渡,哈达师弟承欧阳施主管教,敝寺十分感谢!”
嗉达的这几句话简直是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。
但是看他的态度很诚恳,则又不像虚伪,因此欧阳子陵只好将信将疑地再问道:“但不知哈达法师此刻何在?”
嗉达的面色又是一动道:“哈达师弟于前日来寺,遂由住持罚往后山苦修,三年不准步出经堂,欧阳施主问他作甚,莫不是要赶尽杀绝,呼音寺不愿介入是非,但也不是任人上门欺人之地!”
嗉达说到这儿,脸上浮起愤怒的神色。
欧阳子陵却哈哈笑道:“在下行事向来留人一分余地,真要赶尽杀绝,何必放他回来,只是大师方才的话是否信得过?”
嗉达愤然道:“真如在上,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,欧阳施主此言,实在欺人太甚!”
欧阳子陵道:“并非在下不信大师之言,只是事实与大师所云,大相迳庭,故而动疑!”
嗉达作色道:“贫衲所言,何处不实,施主还我一个明白,否则请施主立刻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