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嗉达被气得脸色铁青,沉声道:“呼音寺望重一方,岂会作出这种卑鄙行为!”
左棠道:“颜面攸关,这可不敢担保,总之防入之心不可无,我凭什么相信你!”
嗉达道:“依你之见,又待如何?”他急怒交加,连老施主三个字都忘记叫了。
左棠还是冷冷地说道:“我们一起进去搜搜看,然后再一起去找令师弟,三面相对,我才相信!”
嗉达沉吟了一下,决然道:“呼音寺从来就未容外人登门,今天为了本寺荣誉,我拚着违例受责,也要把你们带进去,只是马匹可不准牵进去,你们放心,放在门口,决不会有人偷!”
欧阳子陵见嗉达倒不失为一个正派人物,因此对寺中的清规也十分钦佩,生怕左棠把他逼得太难堪,忙接口说道:“这个自然,其实我们此来别无用意,只要能找到敞师妹。其他的事一律作罢!”
嗉达却铁寒着脸,一言不发,带着他们三人,走进了巍峨的寺门。
欧阳子陵用眼睛一打量这所圣寺,觉得它的气派确够宏伟的,寺门里就是大雄宝殿,供的是如来佛像,高有二丈余,宝相庄严,却是纯金铸造。
殿中香烟缭绕,钟罄之音不绝,显见这时正值晚课。
欧阳子陵心中一动,拖着左棠与沙漠龙道:“既入佛寺,断无见佛不参之礼,我们应该先参拜一下圣像,再作其他之议!”
左棠亦懂得他的心意,沙漠龙却有难色,因为她是个回教徒,不允许参拜其他宗教的神像。
欧阳子陵遂在她耳旁轻轻说道:“龙妹妹,事急从权,你非去不可,因为我们要找一下午间拦截你们的四个老僧,是否在这一群诵经僧侣之内!”
沙漠龙没有办法,只好跟在欧阳子陵与左棠身后,走至殿前,盈盈下拜,嗉达身在佛门,当然不能拦阻他们拜佛,亦在一旁,合什躬身,口中喃喃作祷,似乎在祈求佛祖原谅他将外人带入寺中。
欧阳子陵等人拜罢起身,殿中有百余僧侣,对他们都视若无睹,沙漠龙眼尖,一限瞥见殿中前排的蒲团上,赫然坐着日间拦路的四僧之一,而且出手掌击她的,就是此僧,是以印象十分深刻,忙悄悄的指给欧阳子陵看。
青年侠士心中有数,泰然地向嗉达道:“借问大师,前排右起第四位老法师,在贵寺中掌何职事。”
嗉达向殿内看了一眼,脸色又自动了一下道:“那是敝师叔赫尔尊者,现掌本寺刑堂,噶达师弟便是他的弟子!”
欧阳子陵见嗪达回答的话很诚恳,心中对他的正直很有好感,遂直接地告诉他说:“日间击伤龙公主的,便是这位法师,既是令师叔,想来大师亦不便前去询问,莫若由在下等拜见住持方丈后,再论曲直如何?”
嗉达见欧阳子陵很客气,心知他是在替自己立场设想,心中也很感激。
可是他彷佛不愿意惊动住持,慨然地说道:“施主美意可感,不过敞寺规矩,固重尊卑之分,然长幼之序,尤为重视。
除祖师及家师之外,贫衲忝列为第三代首座弟子,此事贫衲亦可担待,现经事未了,请施主们稍候,少时贫衲必可还施主们一个公道。”
欧阳子陵等人听说,知道他在寺中职权颇大,倒是不便再作催促,立在庭院中静静地等待晚课终了。
经音,梵唱,交织成一片祥和的气氛。
然而在欧阳子陵等三人的心中,却掀澜着无比的激动,看来在这清静示禅门圣地,又将发生一场狂烈的拚战!
“当!”这是晚课的最后一响钟音,僧侣们鱼贯而出,低头闭目,对庭中的几个人,依然不看一眼。
好像除了他们的经课之外,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。
僧侣中有很多年轻的,他们走过沙漠龙的身畔,也漠然无视于她的美丽。这情景让欧阳子陵非常佩服,他心中想,他们才是真正的出世者啊!我虽然禀受了佛门至学,却做不到他们的心若止水…
他的思绪立刻被打断了因为殿门口出来的一排僧侣,个个都是长髯飘拂,掌伤沙漠龙的那个老僧,也夹在中间慢慢地踱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