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文龙轻叹一声道:“我也没想到,我心里并不想杀死他,想起来倒是很不安!”
高人凤道:“大哥!您也别难过了,如果您这一招无功,那边僧双掌夹击,您还有命吗?您也是太冒险了,怎么选在那个时机才出招呢?”
谢文龙道:“我是没办法,他逼得我太紧了!”
晏四道:“不错!那边僧的手段太狠了,幸亏你快一步,及时阻止了他的劲力发出,否则即使能杀死他,自己也得陪上一条命去!”
周菊人笑道:“那该怪我,如果我不把他的师兄弄成残废,他也不会下这种狠手的!”
高人凤道:“那要怪我了,菊姑这个主意是我出的!”
晏四大笑道:“好在文龙安然无恙,谁也不必怪了,今天实在很难得,经过这一战,文龙算是真正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了,如果谢老哥在世,不知会多高兴呢,今天老头子做东,请大家痛痛快快地喝一顿…”
京师最大的酒楼四海春今天是高朋满座,欢声喧天,那是提督衙门欢庆胜利的庆功宴,这次比武,可以说是大获全胜,虽然只折了一场,那是方梅影输给了娄镜清,但是娄老儿自己很谦虚,并不以此为矜,反而向四君子赠了一方匾额,央请天下第大手笔纪晓岚学士亲书题了“侠中君子”四字贺辞,亲自送到了四海春向四君子致贺。
提督正堂龙锦涛是主人,可是座客俱为江湖游侠之土,他倒是很识体,循礼敬了大家三杯酒后,立刻告退了,由总巡捕代表主人向大家劝觞,那倒不是他搭架子,事实上有他在座,大家反而别扭,而且那些代表提督衙门参与比武的人,除谢文龙外,没一个真正座于官方的,他们客串登场,也是冲着谢文龙的面子!
所以谢文龙才是名副其实的主人,龙锦涛一走,他立刻成了大家包围的目标,而谢文龙也的确值得骄傲,尤其是他最后那一场,力挫国师铁汉赫连,完全是靠着真才实学!
谢文龙酒量,也挡不住那么多人的进攻,所幸有个义弟高人凤在暗中撑持着,再加上刘家一对姊妹化巧语解颐,总算没被灌醉,酒酣兴浓,娄镜清这才发言道:“谢大人,老朽以前有眼无珠,对大人种种成就,总以为是晏老英雄在背后撑腰,直到比武那天,才知大人深藏不露,虚怀若谷,实不愧为一代人杰!
谢文龙被说得很不好意思,连忙道:“再晚何德何能,敢当此誉,再晚少年失诂,浅薄微技,确是靠着四叔教诲提携之恩!”
娄镜清笑道:“谢大人不忘根本,固然是子侄辈的本分,但老朽说句不知进退的话,昨天刀毙赫连的那一着,绝非晏老英谁所授!”
晏四也笑道:“小老儿论拳脚功夫,或许还能勉强算点玩意,至于兵刃方面,小老儿不过略知皮毛而已,文龙的成就一半是他先人的遗荫一半是他自己努力,至于他格毙边僧的那手功夫,则得自另外一位高人的指点,与小老儿毫无关系!”
娄镜清忙问道:“那位高人是谁?”
谢文龙十分为难,不回答不好,回答更不好,无论如何,总不能把龙琦君给说了出来,幸好高人凤替他回答道:“那位高人物化多年,而且从未留名人间,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知道,再者谢大哥不过是得到一点启示,这手功夫除了谢大哥外,别人也用不上,因此这一招算是谢大哥自己独创,也说得过去!”
高人隐士不愿现名者很多,大家听高人凤一说,自然不便追问了,娄镜清却道:“老朽还想多问一句,赫连的气功与宗喀巴不相上下,谢大人先前也用刀砍中他几次,一无所伤,何以那一刀背,反而能破了他的气功呢?”
动手的情形有目共睹,对于内情却无人得知,所以娄镜清问出这个问题后,大家几乎一致要求,请谢文龙作个解释,又使谢文龙沉吟起来!
晏四笑着道:“文龙!我看说出来也没关系,反正以后没机会用到这一手了!”
谢文龙这才拔出自己的宝刀,指着上面扣住钢蒂的三个小钢蒂道:“真正的关键在这三个钢蒂上面!”
娄镜清不解道:“这三钢蒂难道能胜过刀锋之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