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再作糊涂,应对他们。这样,自己若是出手相阻,和他们结下梁于是小,只怕由此麻烦不断,却妨碍自己雪耻报仇了!”
花纤绣心中激荡,面上仍是平平。她一瞥床上,动声道:
“救人一时,不能救人一世。上生救你之时,虽怀仁义之心,却难料你有凶残之性。小生既是救过于你,不思有报,却望你直言相告,以辩真伪。”
她说此言,自是提醒于他,令他矢口否认,自己方好周旋。纵是免不了动手,终比直来直去来得模糊。
她沉吟片刻,忽大声道:
“腐儒怪侠,是你吗?!”
黄衫少年三人看得气极。这白衣公子费此口舌,分明替他说话;如此相问,腐儒怪候不是傻子,怎会点头承认?更何况他眼下身受重伤,惟有待毙一途,自该顺水行舟,一推了之了。
三人再望一眼,俱是暗中运满真力。只想那腐儒怪侠开口盲罢,自不会再理其他,一齐动手。他们嘴上挂笑;鼻中轻哼,眼望床上,竟是蔑视已极。
花纤绣自知自己言语道尽,那文奇崛当会晓得此中真意。她此刻心下坦然。一双目光却是盯住黄衫少年三人,以防他们愤然出手。
僵此之际,花纤绣忽见黄衫少年三人面上一惊,旋即为喜;她不知所以,回头看视,但见那文奇崛躺在床上,那头竟是连连点下!…
花纤绣目睹于此,竟是怔住。此刻,黄衫少年三人忽发怒喝,仗刃在手,旋作剑网刀山,齐向床上压去!
花纤绣难解其变,心神若击,眼下纵是出手,也是不及了。
万没料到,那床上的文奇崛对此合击,竟应变甚速。但见他一抛锦被,锦被旋张,漫如钢筋铁板,迎向三人。三人收手不及,刀剑所上,嗡响不绝。那文奇崛趁此空隙,竟一如常人,这然跃起,双手催动锦被,直把三人如隔山外,近袭不得。
花纤绣惊下一颤,忽大喝一声:
“你是何人?”
她做此一问,黄衫少年三人却是一呆。他们先见她卫护与他,自道他们原为一伙无疑,眼下听来,这白衣公子原来竟真的不识此人,实属意外。
他们窃喜之下,呼道:
“公子,此人万万放他不得!”
花纤绣听罢,自不多言。她身形暴起,双手箕张,夹风带电,竟直直抓向那文奇崛的面门!
花纤绣此刻出手,心下自是认定此人不是文奇崛无疑。她亲见文奇崛伤重八骨,虽经她救治,却也万万不能如许之间,完好如初。此人既非文奇崛,那文奇崛又在何处?他偷梁换柱,居心叵恻,难怪那会他竟点头认承了。
她心下为文奇崛安危所急,此番动手,自是用了全力。那人见她出手,如似疯狂,眼中冷冷一瞥。他并不撤手防她,却是再运真力,遥击棉被。
黄衫少年眼见花纤绣大下杀手,喜极之下,精神一振。他们挥刀仗剑,直想那文奇崛分心他顾之时,合力再破锦被。一念之间,他们忽觉那锦被骤如山崩,势难阻挡。未容他们撤手以避,却是身不由已,竟随那锦被撞破竹楼,冲向户外。
花纤绣眼见与此同时,那人亦是身往后飘,穿楼而走,心下一骇。待她下楼追寻,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?她心下惊惊,难以名状。
黄衫少年三人跌在地上,状实狼狈,却未受伤。他们羞怒爬起,脸色几变。楼下众人正待上前问候,却听青衫老者一声高喝:
“贼人就在楼上,还不快去!””
众人返身欲往,却听花纤绣道:
“不必了。”
她神情漠漠,心下凄凄,天香见来,上前道:
“公子,你没事吧!”
花纤绣怅望破碎的竹楼,许久,方是轻轻一点。
黄衫少年制住还欲登楼的众人,脸色红涨。他轻声对花纤绣道:
“公子仗义出手,在下谢过。”
花纤绣冷冷道:
“阁下都看见了,那腐儒怪侠可象受伤之状吗?”
黄衫少年摇头道:
“此贼虽是凶顽,若是伤重,我等哪会应对不敌?”
花纤绣落落道:
“知道就好。不过,在下所救之人,眼下竟无踪迹,只怕凶多吉少了。
天香一声惊叫,急道。
“公子,你说他不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