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千花,自知此乃因已所致。如此深情,我自不能只为己仇,舍他不顾啊。
一想此节,花纤绣心下大热。她一定心神,对黄衫少年道:
“在下虽和那书生萍水相逢,却也不能任那恶贼有害于他。阁下若是不弃,请容在下相随左右,救那书生,擒杀恶贼!”
她出此言语,心下却是已有计较:
“自己女扮男装,又是易容改面,虽有天香为伴,仍是招人耳目。从前只为报仇,不存生念,自无须虑此,可眼下旨在救人,当与往日不同。我混杂其间,一来可以免生枝节,少却麻烦;二来又可随时知晓江湖动静,免得徒然奔走;三来自己又可趁此时机,寻访仇人。”
花纤绣如此多思,黄衫少年哪能料得?大喜之下,黄衫少年欢喜道:
“公子正气凛然,在下好生敬佩!公子神功了得,有公子相助,我等大仇有报了!”
他颜面大开,一扫刚才晦气。他一指玄衣少女,笑道:
“星儿,快来拜见公子!”
玄衣少女见此情景,脸上乍红。她盈盈下拜,竟是软语融融,和先前判若两人,但听她道:
“天星帮新任帮主白星儿见过公子!”
花纤绣心下一愣:
“自己先前只当她是黄衫少年的手下,却不想她年纪轻轻,竟是一帮之主了。”
她双手一热,谎言道:
“在下花不香,间候帮主!”
青衫老者笑着上前,洪声道:
“原来是花公子啊!在下多有冒犯,实不应该啊。”
花纤绣欲要客气,却见青衫老者打过招呼,神情变得格外庄重。他双手紧抱,一恭到地,朗朗道:
“鬼刀堂堂主朱希彩,拜见花公子!”
花纤绣受此大礼,心感不妥,忙道:
“朱堂主太客气了!””
她伸手欲扶,却想自己乃为女儿之身,如何使得?迟疑之时,不料朱希彩竟忽然出手,点中她的大穴!”
朱希彩突袭得手,制住花纤绣,旁观人等大惊之下,脸色一呆。
天香出手欲救,却被黄衫少年一语止住:
“姑娘且慢!”
他怒目逼视朱希彩,质问道:
“朱堂主,这是为甚?…花公子是友非敌,怎么,你还怀疑他吗?”
朱希彩面色铁青,急道:
“门主,此人来历不明,武功莫测,门主就轻信他了吗?…我们西北三大帮派,为共报大仇,方联为一体,奉你为首,门主自要谨慎从事…”
朱希彩还要说将下去,不料黄衫少年脸色一沉,斥道:
“朱堂主,如此说来,你是信不过在下的眼力了?既是如此,鬼刀堂自可退出,在下绝不阻拦!”
玄衣少女目光一闪,看了一眼黄衫少年,见他动了真气,不由一痛。地迈前一步,冲朱希彩道:
“朱堂主,我们大仇未报,你何必节外生枝?你快放了他吧!”
朱希彩气喘吁吁,额头见汗。他见他们二人皆这般说来,不由跺下脚去,无奈道:
“门主、白帮主,在下全为大局着想,实怕万一有变。”
他狠狠瞪了一眼花纤绣,高声道:
“花公子,你苦心有民志,图谋不轨,此刻要走,还不失时候!”
他指下连点,解开她的穴道;粗声一哼,望天而立。
黄衫少年睑上一缓,双手紧抱,冲花纤绣恭身道:
“在下情义门门主江上月,给花公子陪罪了!”
花纤绣初遭变故,心下惊惊。她只道此乃害已的那蒙面人从中安排,设下的一个圈套。
她心中大悔。深怪自己一不小心,竟又入魔掌。
悔恨交迸,她心神一动,直想使出“离心大法”哪知穴道受制,气血不畅“离心大法”竟施展不得。
此等时候,她自有束手待毙;至于天香在侧,由于心乱,她竟是忘了她了。
直待黄彩少年向她陪罪,花纤绣才如梦方醒,心道:
“我今日心神大乱,怎会如此?…可是自己心系奇崛,竟怕死了吗?
她不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