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。”
预让面有不豫之色。
公孙梧又道:“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为了苟延残生而作百斗挣扎,用任何手段都是值得同情的,预大侠想必不致因而见怪吧!”
预让一叹道:“先生说的是,我也不会让朱羽伤害老先生,又何必要兜这么大的圈子?”
“大侠念公好义,当然会垂危所请,甚至于主动的去找朱羽,但老朽深知朱羽之为人,他一定不敢正面应战,悄悄地躲了起来。”
预让道:“这就怪了,我去找他,他不敢应战,我不找他,他反而来找我了。”
“是的!”公孙梧道:“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猜忌多疑,大侠若是找上门去,必然已有了准备,可能还另外作了安排,他知要在猝不及防之下应战,多少会吃点亏。他却是半点亏都不肯吃,故而一定要在完全主动的情形下才肯一战。”
“主动者虽然占了一点便宜,但也有限。”
“朱羽却是很计较这些小地方的,他在决斗时,任何一点有利于战况的条件,他都不肯放过。”
预让点点头。公孙梧的确说得不错,朱羽是个专好走捷径的人,刚才决斗时,他就是要占便宜,背向日光,才忽略了反光的刺激。
当然预让目受阳光直接的照射,他同样的看不清楚,但他一直是面向日光,瞳孔因而缩小,此法能抗畏强光的刺激,也就是说,他约略还能看到一点影子。
就是这些微之差,决定了生死胜负。
默默片刻,预让才道:“老先生,今天侥幸是预某获胜,才落个皆大欣喜,若是预某死在他剑下呢?”
公孙梧道:“预大侠,如果你的剑技不如他而被他杀死,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,因为你迟早都会跟他一打的,即使到了河东也是一样,你是天下第一剑客,朱羽不肯让人在他之上。”
“他会追到河东去找我吗?”
“他不会,但是大侠会再来找他。老朽把他劫掠的事透露到河东,智伯必不会甘休。”
“智伯门下多士,不见得就用到我。”
“智伯门中多士,但是剑技高于朱羽者找不出一个来,朱羽之所以要急于杀大侠,也就是为此。他并不太在乎秘密泄漏,因为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弱,谁想捉住他都不容易,只有大侠才是他的劲敌。”
预让苦笑道:“我不是他的劲敌,若不是他聚然受到反光的照射迷了眼,现在躺下的是我。”
“适才一剑老朽也没有放过,你们双方都够快的,只以些微之差,胜者虽然侥幸得存,也不可能完好无损。”
预让冷笑道:“老先生就等着拣便宜了?”
公孙梧淡然道:“预大侠,这也许不太光明,但我若活下去,我早已厌倦了江湖,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,所以我并不在乎用什么方法活下去。”
预让道:“以老先生之能,现在正是杀死我的机会,一举而杀死我跟朱羽,老先生就可以名闻天下了!”
公孙悟笑道:“我杀朱羽,因为他不放过我,可没理由要杀死大侠。”
“有的,我曾断了你一臂,你找我讨回断臂之恨,这可是名正言顺的理由。”
公孙梧的眼中掠过一阵奇异的光采。
王飞虎骇然道:“公孙先生,您不会对预大侠下手吧?”
公孙悟道:“一个剑手是很难抗拒这种诱惑的,同时能杀死当世两大高手,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。”
王飞虎忙道:“没人会相信的。”
“两具尸体就是事实,这比什么证据都好。”
“可是这还有别人呢,别人会说出真相,你只是落井下石,捡个顺手便宜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