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陷害捕役以求达到目的,而且大桃早已许字他人,程通又利用势力,逼令对方退婚,凡此种种,却为致死之由。
但他既娶大桃后,居然自己的妻子言行思想都不了解,大桃对于他及当政者已是充满了仇恨之心,他居然还将大桃引进宫中来任事,因而才使防备有了疏漏,使刺客有可乘之机,一个身负警戒重任的人,犯了这种疏忽的过失,尤不可恕。
这些事情未经揭发前,那些侍卫都很清楚的,现在经襄子当众宣布,也没有一个人表示不公。他们只是奇怪襄子何以也会如此清楚。
连预让也感到不解问道:“襄子怎么会知道内情呢?而且那天他立刻将程通收押起来,可见他是早就得知了。”
“不错,关于程通欺压我家的种种,君侯早已得知了,杀死的那个小鬼臧兴,小名叫做林儿,是君侯的耳报,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,他都知道,然后密奏君侯,所以对臧兴之死,君侯倒是很难过的。”
预让叹了口气道:“我现在也颇为后悔杀死那孩子,他其实不过是个孩子,只是为了讨好襄子,才想出那些主意,但是在当时,我实在忍不住。”
大桃一笑道:“这个你倒是不必怀疚,君侯对臧兴之死只是难过而已,也认为他该死。”
“哦!襄子也认为他该死了?”
“是的!他提议以尿来淋浇智伯的遗骸,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,襄子怀恨智伯还有个道理,他知没有怀恨的理由,仅为了取悦主上,做出那种激怒鬼神的行为,也十足是个小人,长大后必为佞臣,小人与佞臣在人主之侧而得宠,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。”
“这个…襄子就不该了,他自己有主见,就不该信小人与佞臣的。”
大桃道:“君侯对此也有个解释。他说君侯虽居高位,不是万能的,也不可能事事前知。他不知道身边的人哪些是君子,哪些是小人,端视各人表现。臧兴死后,君侯仔细地思索他的行为,才发现这种行为演变到后来的可怕,小人多佞,最易致君主于不义。你杀了臧兴,对赵国而言,他是深为感激的。”
“这也是襄子当众宣布的?”
“是的。他说经此一变后,他自己也要好好检讨一下,一国之君,竟会让自己的百姓帮助外来的刺客行刺,这是他深深引以为戒的憾事,也是他的失德之明徵,他以后一定要在抚民、牧民上多下工夫。”
小桃钦敬地道:“他能作如此想,倒是好国君。”大桃点点头。
预让明白了她们的意思,立刻道:“你们应该退出刺杀他的行动。”
大桃道:“你一个人是否还继续呢?”
预让道:“我跟你们不同,我不是赵国人。”
大桃道:“这不是理由。你是燕人,可是你没为燕尽一份力量,你做的事也与燕国无关。”
“我已身许智伯,而且答应过智伯了。”
大桃道:“我们也身许于你,而且也答应过你了,你自己不改变,我们自然也不会改变了。”
“但是你们对襄子的印象已经改变了。”
“你呢?难道没有改变吗?”
预让无以为答。
大桃道:“你要杀君侯,并不因为他该死,只是为了践诺,我们帮助你的原因也是一样,不会为了发现君侯的不该死而中止。”
预让叹了口气:“这个问题我们已不知谈了多少,实在没有必要再谈了,我们该谈的是如何行动。”
“等待。”大桃道:“十日之内,我们不可能有任何行动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君侯宣布了要斋戒十日,闭门思过,这十天之内,他单独地幽居静院,不见任何人,不作任何事!”
“那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吗?”
大桃苦笑道:“连宫中的侍卫们也都分批的休假了,每天只有两个人守值在院门口装装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