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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(9/10)

没往那上面去想,没想到居然被襄子斩断。顿了一顿后,他才道:“君侯太冒险了。”

“单以断剑一举而言,我倒不是冒险,我有相当的把握,必可斩断先生的长剑。”

“我们已经碰过不少次了,我的剑并未逊色多少。”

“是的,但先生没注意,我们碰的是阴面。”

预让为之一怔,愕然再问了一句:“阴面?”

“是的,我这支剑是特地铸造的,外表上看来虽无差别,但实际上所用的质料还是大有区别。在一边的锋刃上所用的乃金铁之精,功可斩金截铁,另一边虽也是精钢,但已差多了,因为金之精,谓之金母,十分名贵,一般是用来铸刃锋,而我的这柄剑乃战阵之用,尺寸特长,所备之钢母,仅堪单刃之用,因而剑才分阴阳二面。”

预让轻叹一声,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。

襄子又道:“我本来不以器利占先,所以一直用阴面为主,但先生的攻势太凶狠,万不得已之下,只好用阳面以求自保了。”

他说得很诚恳,预让没话可说。襄子并非蓄意欺骗,一开始就告诉预让说这是一柄宝剑。

只因为一连多次的碰击,剑器都无恙,预让才松懈了戒备,万想不到还有这种变化。

但也不能怪襄子藏奸,因为襄子是为求自保才使用了利刃,削了他的剑后,就没有再进招。再说,襄子就是杀了他,也不算过份,这是一场生死之搏,任何手段都不加限制的。

默然片刻后,预让一拱道:“预某剑器已毁,再战无力,君侯可以出剑杀我预某了。”

襄子道:“不!我说过我并不想杀死先生。何况我只是仗器之利才占上风,以剑技而言,我是输家。”

预让轻叹道:“君侯,预让的目的不是争胜负,我答应智伯的是刺杀君侯。”

“你已经证明过你尽了力,也差不多快成功了,剑器之不如,非战之罪,谁也不会怪你了。”

预让苦笑道:“君侯,智伯去世经年,事过境迁,现在更没有人来要求预让必须践约了,但预某仍坚持不变,原因无他,尽己而已。”

襄子道:“先生还是不肯放弃?”

“是的!若是我的话可以轻易的改变,预让只是一匹夫耳,不值得君侯如此看重了。”

襄子无奈地长叹,凝视良久后才道:“预先生,我也不再要求你能归到我这儿来,但只请你以后不再杀我行吗?”

预让摇摇头:“不行!预某只要一息尚存,就必须为所许过的诺言而全力从事。”

襄子又想了一下道:“先生的剑器已毁,站在一个剑士的立场而言,一生中只有一柄剑,你就不能再用剑了。”

预让想了很久才道:“是的,剑士预让的生命到此刻已经终结,预某今后绝不会再用剑与人争斗了,不过刺客预让还活着,那永远不会改变。”

“先生若不用剑又将何以取我之命呢?”

“可用的东西很多,刀矛斧钺,弓箭弩矢,手脚齿牙,甚至这血肉之躯,都可致人于死命。”

“先生,你我有这么深的仇恨吗?”

预让凄凉地一笑道:“君侯,非关仇恨,预让只有蒙受君侯一再的活命之恩,只是我刺杀君侯,也不是为了仇恨,所以谈不上那些。”

襄子痛苦地道:“预先生,我不能一直躲着你,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,也不能老是生活在威胁之中,我毕竟是一国之君,不能一而再,再而三的容忍一个平民来冒犯我的尊严。预先生,你是在逼我杀你。”

预让同样地也显得很艰苦道:“君侯,预让这条命,已非我之所有,所以很多事,也不能由我自主。”

襄子终于举起了剑,预让坦然而立,他因为已失去了视觉,所以眼睛睁得很大,看不见什么。

他的目中只有一片茫然,这份对生命的淡漠使襄子的剑又顿住了,因为杀死这样的一个人太没有意义了,不过他还是挥出了一剑,用的是无坚不摧的阳刃。

剑光过处,预让头上的头发飞起落下,断发纷纷飘坠下地,没断的头发披散了下来。

预让连动都没动,好像一切生命的现象都已从他的躯壳中逸出,但是等襄子收剑回鞘,转身欲行时,他忽又开口了问道:“君侯何以又不杀预某了?”

襄子回头淡淡地道:“我已经杀死预让了。”

“预某还活着。”

“三天前在智伯墓前,我曾经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你连剁了好几剑,使你好对智伯有个交代,你还记得吗?”

“记得!以衣代人,三击征衣,庶几使预某能聊以有报智伯于地下,预某很感激君侯的成全。那时预某自分必死,才有此请。”

襄子道:“很好,你很重视这种形式,所以我今天削发代首,表示我已杀死了预让,我们之间的一切恩怨牵结也都完结了,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了。”

预让痛苦地:“君侯。事情没改变什么,我活着仍将继续行刺的工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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