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而起,头部慢慢升及草梢,半挫身躯徐徐转动头部察看四周。
树上的冷魅从枝叶的空隙向下望,突然高叫:“东北,距离相等。”
青袍人吃了一惊,本能地重新伏下。
草响声传到,接着人影从西南飞跃而来。
青袍人知道藏不住了,向西北角飞纵而起,远出两三丈,刚向下落。
永旭已从斜刺里掠走,大笑道:“哈哈!你来得早。”
青袍人知道跑不了,一声剑鸣,长剑出鞘,立下门户准备迎敌。
永旭并不急于出手,在两支外止步,笑道:“香堂秘坛昨晚溜走了两三条漏网之鱼,在下猜想他们必定不敢冒险现身逃离,所以在下远离香堂五六里,在此等候阁下的大驾。很抱歉,阁下不能往东走了,不久之后,在清虚下院布陷阱的人,必定心惊胆跳赶来应变。如果让阁下平安突破封锁线,半途碰上三位法师通风报信,在下岂不是白费心机?阁下尊姓大名,可肯见告?”
青袍人转首回顾,看到轻盈地排草而来的冷魅。
冷魅没有兵刃,一面接近一面说:“这位仁兄我认识,他就是负责接管人质的人。花残岭秘窟主持人尤婆婆称他为内坛使者孙使者。他的真名号就不知道叫什么了。穷儒富前辈被顺天王擒住,就是被这位孙使者秘密接走送至秘窟囚禁的。”
“就算你是孙使者好了。”永旭说:“留下吧,不必枉费心机逃出去通风报信了。”
“你阁下不见得能留得住本使者。”孙使者咬牙说:“昨晚连大魔也未能拦住在下,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辈,敢口出大言说要留下我?”
“大魔拦不住你,你必定十分高明而且自负,艺业深不可测。但我神龙狼子却不信邪,总不能心怯让你走…”
孙使者大骇,不等水旭说完,猛地回头后冲,挺剑猛扑赤手空拳的冷魅。
冷魅不闪不避,如指点出叫:“你站住!不许过来…”
孙使者的剑已快速地点到,近身了,剑出“灵蛇吐信”宛若电光一闪。
冷魅侧跨两步,摇摇头娇笑道:“剑上已有剑气发出,内功火候不差。”
孙使者直冲出丈外,砰然倒地。
永旭举步跟到,点头道:“小梅,你近来的进境相当神速,天玄指力已可远及八尺外了,比在九华时精纯得多。”
“真的?”冷魅欣然说:“也许是我吃了太多的苦头,便不由自主地痛下决心苦练的结果。”
“你出指极为自信,幸而这位孙使者的武功有限得很,不然你这样自信,会吃亏的。要是他功力再深厚一分两分,穴道的抗力再强韧些。剑势便可在中指后变招,你便难逃大劫了。下次不可如此自信,免得让我耽心。”永旭拍拍她的肩膀关切地说。
“我…我听你的话。”冷使低下头,无限深情地偎人他怀中。
“这我就放心了。”永旭轻抚她的秀发:“有些其貌不扬的人,表面看不出任何异象,但却是身怀绝技的高手,太过自信的人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冷魅将脸埋在他的宽阔胸膛上:“在九华我就上了你的当,你…你好坏…”
“你我在打打杀杀中相识,在阴谋诡计中经历重重风险,想起来真绝,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。”永旭不胜感慨地说:“我真耽心。”
“耽心什么?”冷魅仰起首问。
“耽心灵狐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灵狐?”冷魅惑然问:“你不是说已杀了她…”
“恐怕不是她。”永旭苦笑:“这狐狸精变化无穷,有万千化身,我已问过香堂的俘虏了。连尤婆婆主持花残岭秘窟二十余年的老江湖,也不曾见过这妖妇的庐山真面目,仅见过她的化身。由于昨天清虚下院后山坡之会,我怀疑这妖妇仍在人间。”
“哦!这…昨天你怎知那不是我?”
“本来真以为是你。”永旭微笑:“但她一叫我,我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”
“她叫你?叫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