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兄妹被他们拦住了,而我对你们的恩怨一无所知,如何向他们解释我们是无关的?”他提出重要的问题“知道来龙去脉,至少在心理上也有所淮备,思量对策呀!”
“那些人都曾经当过响马贼,杀人如儿戏,不会听你的解释,你唯一可做的事,是尽快逃出他们的控制外,别无保全性命的良方\要不,你可以在敝庄暂时住下来。但我不能保证,我这座南漳庄能守得了多久。”
“小可坚持要知道经过内情。”他郑重他说。
“唉!一言难尽…”魏庄主将概略的经过说出。
十余年前,北斗星君魏天枢,与神枪太保沈标,同是大河两岸的闯道好汉,同是黑道之豪。
双方为了利害冲突,经常发生铲除对方羽翼的血腥事故,积仇难解,双方都誓将对方逐出势力范围外。
有一年,北斗星君捉住了神枪太保夫妻,北斗星君不想斩尽杀绝,一念之慈放走了他们。
之后,山东响马白衣军造反,天下汹汹漫天烽火,各地的丁勇皆参与这场全国血腥的战争。
北斗星君本名魏北辰,户籍在冀州。
大乱期间,他必须返回原籍,向民壮指挥部报到,他是冀州民壮编制内的小队长,职同官兵的百户。
各地民壮不可能仅负责固守本城,剿匪官兵所经处,皆用强制性的调遣手段,公然接收民壮驱为前锋。结果,民壮很可能从此天南地北,在官兵的指挥下,在天下各地苦战…
北斗星君这一队民壮,被边军许泰大将军(正德皇帝的另一个干儿子朱泰)指挥,在山东、河南、湖广血战两年。他的一队人死亡殆尽,所属的民壮补充皆来自天下各州县,身边已经没有他冀州本籍的子弟。
上级指挥官早已不是许泰,两年来换了好几个人,反正拨归何人指挥他f谨无选择、只能听天由命。
白衣军巨魁刘六刘七围邱州,他这一队民壮隶属督谱都御史张绪指挥。战况空前惨烈,决战十日尸堆成山血流成河。
白衣军本来就以骑兵奔袭为主,很少攻坚,攻邱州损失惨重,第十一天溃败撤围远遁。
那时,北斗星君是奉命追击的前锋。他并不知道死对头神枪大保,是贼首刘六的前锋大将军。
白衣军的辎重,全落在官军手中,辎重中有贼首们所掳劫的财物十余车,子女金帛损失殆尽。
白衣军债灭,魏庄主返回冀州故里,弄到假证件,以征战成残名义从民壮除各,便携家带眷,收容往昔豪霸时代的残余弟兄,在南宫县落籍,建了这座南漳庄,规规矩矩种庄稼,想把北斗星君魏天枢的往事忘掉。
他想忘掉,别人并没忘。
“不论是白衣军或者官兵,有志一同皆把裹胁的民众,以及杂牌民丁壮勇打前锋,死掉大半之后才发起攻击。”
魏庄主无限哀痛地接着说。”我那一队冀州子弟一百七十余人,转战两年已死伤殆尽。当时被动令迫击壮勇中,可能有十个州县的人,谁敢掳获军需据为己有?能有什么地方藏匿?
追击前锋又哪有时间停留?辎重都由后面的正式官兵接收。我们直追至河南光山,我那一队人只剩下十、名。神枪大保认为我吞没了七车金珠珍宝,简直是岂有此理。
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“恐怕这只是他报复的借口而已,最终门的是要你的命。”
霍然的故乡德州,所经历的三年兵灾;惨烈的情景,仍然长存在记忆里,当时他虽然仍是少年,对惨烈的战火已有深刻的认识-”>‘也许吧!”魏庄主失声长叹“那一。场滔大灾祸仍然未了,我仍得接受荡漾的余波伤害。”
“庄主的打算”“对那六位被掳的孩童,我无能为力…”
“即使你能给他七车金珠珍宝,仍然救不了六个孩童,你也免不了一死。”霍然摇头苦笑“似乎你即使报官,也解决不了困难。“报官有用吗?除非我能捉住他一-些首脑人物,一同解往县城报案。而且,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,他们散处在偏僻角落。
来几个捕快吓唬得了谁?”
“他们真的可能已经封锁了你这甫漳庄。”
“那是一定的,所以你必须在我的子弟掩护下,快马加鞭远走高飞。
“走不了的。”霍然肯定他说。”恐怕连你派出护送的子弟…
也难活着返回;”“这…我可以多派几个…”
“不必了,请允许我和舍妹,在贵庄暂时安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