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威风,你不会享有特权。
“是吗?”他冷冷一笑“放了她,走。”
小姑娘一把夺回包裹,奔近霍然身边。
这是可以乘坐十名旅客的小型客船,前舱分隔为两问,男女分住,走道在外舷,所以夜间女客在外走动,相当危险。
当然,夜间或白昼,旅客都没有在外走动的必要。前舱面是船夫活动与工作的地方,旅客也不宜出舱妨碍船夫工作,旅客只好乖乖呆在舱内活动。
四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占了一间,小姑娘坚决拒绝与她们同舱,可把霍然弄得进退两难,虽则名义上是兄妹,也不能像五六岁童年期同房异床相处。
小姑娘却不在乎,兴致勃勃地收拾寝具,分占两端角落,把船舱整理得整齐,清洁,垫具裳枕整理得十分妥贴,对船一点也不陌生。
舱本来可住五个人,两个人活动空间增加。
看她整理得如此细心,天真无邪的笑容十分可爱,霍然也就不再拘束,暂且把烦恼丢开。
霍然补交了船资二十两,绕道走南京。
船主张大柱心中雪亮,知道他被劫持了。
白天两个女人的面容并没改变,改穿的男装瞒不了人。
好在没发生冲突事故,也心中害怕不敢声张。霍然大方地补加船资,所有的船夫皆乐于不加过问,也不敢过问。
船上载有不明来历,或者犯禁的旅客,船主是要负责任的,得冒船被没收入坐牢的风险。
船主希望遵守规定明早启航,女暴客们却不愿意,逼着船主动身,船离码头已经是三更将尽。
顺水顺流,船平稳地驶入三汉河,驶入仪真河道;那是下放船只的航道。从大江上航的船只则走瓜洲,上下航分道不能走惜。
好在碰上退潮,船速增加。今年春水足,春汛期间风涛险恶,船一进入大江一就不会平稳了。
舱中悬了一盏小灯笼,随船的晃动不住摇摆,渐渐可以听到风涛声,可知河面愈来愈宽了。
预计明早已牌左右,可以抵达仪真,必须接受查验越境证明,没有合法路引的人将被扣留法办。
霍然感到忧心忡忡,这四个鬼女人恐怕会引起麻烦。
倒不是怕女人们没有路引,而是担心罗巡检,通知巡江船留意他这艘船,查这四个可疑女人的底。一旦船只被扣,就得大费手脚了。
小姑娘有点紧张,但并不害怕,她曾经看过霍然发威,而且知道霍然不喜欢走极端。
两个女人挟持她,霍然投鼠忌器忍耐,并不表示霍然奈何不了这些女人,而是这些女人还不会对她和霍然造成伤害,情势并不恶劣。
“霍然仔细地检查毕舱门舱窗,她跟在一旁留心察看。检查妥当,霍然将一根腰带缠妥在腰际,倚窗坐下。
“大哥哥,她们是什么人?”她紧倚在霍然坐下低声问“布袋内藏有剑,包裹小不像走长途…”
“你不要用审贼的眼光看人,你是愈来愈多管闲事了。”霍然打趣她:“一个淑女,要保持风度。这几个女人,毫无疑问十分可疑,可惜我对江湖的人物所知有限、实在摸不清她们的来路。”
“我们不要紧吧?”
“怎么会呢?当我对她们怀有戒心时,她们便已失败一半了。她们不知道我身怀绝技,又输了一半啦!
你只要记住。不管发生任何事,你唯一可做的事,是睁大眼睛拉长耳朵静观其变,不要大惊小怪。真要危险逼近,不反抗不惊慌,静候变化,知道吗?”
“她们盯着你的目光,我不喜欢。”
她突然一头钻入霍然怀里,脸埋在胸胁里哈咕笑。
“她们在卑视我这个无用书生。喂!你这小脑袋里,还真会胡思乱想呢!”霍然拍拍她的头,感到好笑“我真想知道,她们到南京所为何事。可惜她们都是女人,不方便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探索。”
“我去和她们谈谈,也许可以猜测…”
“你去和她们谈。”霍然苦笑“老天爷!你应付得了这种闯荡天下的女亡命?三言两语,你便会被她们套出你的根底,将有可怕的灾祸,你是被劫皇船上十个美女之一,后果如何?”
小姑娘打一冷颤,后果她当然一清二楚。
“也不必太担心。”霍然安慰她“离开扬州,没有人再认识你,李秋燕已经不存在了,天下问的小姑娘多得很呢!”
“我突然有心惊胆跳的感觉。”小姑娘抬起脸蛋,忧虑写在脸上。
“现在?”霍然一怔。
“是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?刚才你还快快乐乐的,是不是我那些危言耸听的话,影响了你的情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