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来人确是杜弘,他已悄然制住了百毒郎中那位三角眼的同伴,出其不意用指风打穴术又制住了百毒郎中。他不愿与女判官打交道,不加理睬,摸回自己的制钱藏好,一把揪住百毒郎中,冷笑道:“解药呢?阁下。”
百毒郎中软绵绵像条死狗,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面貌,恨恨地说:“背后偷袭,你算哪门子好汉?”
“阁下暗算命姑娘,不是偷袭?这叫做以牙还牙,不服气么?”
“你…”“先解了你的寒火牛毛针毒,在下让你与俞姑娘公平一决。”
“不!不…”
“你不敢?”
“解毒药给你,但你得保证在下的安全。”
“我保证你至明晚酉时,十二个时辰情至义尽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“在下言出如山。”
“你是银汉孤星?”
“正是区区。”
“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“杜某在江湖上等你。快把解药拿出来。阁下,你的穴道已解,但如果你想弄鬼,命是你的,死的一定是你,快!”
百毒郎中乖乖地取出解药说:“一颗丹丸便够了,一个时辰便可余毒尽情。”
“把吸铁石也留下。”
百毒郎中不敢不遵,留下了吸铁石说:“在下可以走了么?”
“背了你的同伴,滚回白云观,一个时辰后,如果俞姑娘确是病毒离体,你方能离开逃命,不然你将生死两难,信不信由你。”
百毒郎中打一冷战,依然地说:“我百毒郎中答应的事,保证不生二心,解药决无伪品…”
“杜某的如意绝脉断经制穴术,也保证绝对不会有什么失误。”
“什么?你…”“你如果一个时辰内不离开白云观。自然死不了。不然杜某无法找到替你解穴。滚!”
“蹼蹼!”两声。百毒郎中被踢出门去。
黑暗中,传来女判官的叫声:“杜爷,请留步…”
但房门已经掩上,她只好服下解药。
西院的大客房统铺,传出了急躁的吵闹声。
大统铺可容下十余位客人。这一间大客房原住有六七位客人,自从恨地无环唐霸住进以后,已有四个客人不堪其扰、先后迁地为良换了房间。店伙已受到卜二爷交代,尽量加以容忍,对这位暴躁横蛮的贼首,委实也无可奈何。
已经安顿妥当,赶走了左右四位旅客,恨地无环唐霸相当满意了,以包裹作枕。和衣往床上一躺,靴子也没脱,四仰八叉的伸张手脚,拍拍装饱酒菜的肚皮,开始入睡。
他听到店伙送来了一位客人,起初并末留意,等到客人在他的左首不远处坐下,竟然敢将他向外伸的脚向里拨,立即勾起他的反感,猛然虎目倏张,挺身而起,怪眼一翻,凶狠地瞪视着这位大胆的客人。
他本待破口大骂。先声夺人给对方一次下马威,可是,他的话却咽回腹中,凶焰自行消退了七八分。
那是一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,披散着一头苍黄色的头发,满脸皱纹,脸色苍中带青,勾鼻、尖嘴、鼠须、高颧,有一双深陷的鹰目,放射阴冷、凌厉、寒森森似透人肺腑的利骸般眼神。床口放了一个包裹,一把古色斑润的长剑。
客人已猜出他要发怒,站在床口双手叉腰,不怀好意阴厉冷傲地盯视着他,那迫人的冷厉眼神,令他不由自主地心中发寒,不出自主地打一冷战。不由自主地将要骂出口的话咽回腹中。
他正想打退堂鼓,对方却不饶他,用阴恻恻尖厉阴冷的湖广口音向他说:“你给我滚过去些。下次你这狗腿再伸过来,大爷要砍下你的狗腿喂猪。”
他怒火上冲,刚才咽下去的凶焰重新爆发,怒从心上起,恶向胆边生,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狗,一蹦而起,用暴雷似的大嗓门怒吼:“狗东西!他妈的你欺人太甚,大爷…”
中年人伸手一拨,捷逾电光石火“扑”一声响,他如受万斤巨锤撞击,两脚不牢飞坠床下。
他想稳住身形、却来不及了,中年人已抓住先机,不客气地手脚齐来。展开了狂野迅疾的袭击。
“叶啪叶啪啪啪…”一连六七记重击,将他从北端打至南端。最后“啪”一声大震,把他击倒在壁根之下,挣扎难起。
其他的客人躲在床上不敢出声,暗中大喝其彩。
唐霸并未受伤,怒叫如雷挣扎着站起。
中年人阴阴一笑,向自己的拳头上吹口气,鼻孔里哼出两股冷气,阴恻恻地说:“原来阁下练了混元气功,不怕拳打脚踢,刀砍剑劈,好!大爷给你两记摧枯掌,我不信你禁受得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