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,便派人将孟婆与咱们八个人请至庄中安顿,然后四出踩探,幸不辱命。”
杜弘长叹一声,苦笑道:“未能防患末然,在下栽了。”
向福嘿嘿笑,问:“你已知道栽了的原因所在?”
“是的。庞当家与孟婆是旧识,往昔颇有交情,为了不忍孟婆受辱,所以擅自出面劝戒孟婆离开。庞当家一念之慈,却坑了杜某。”
“哼!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。”
“你打算把杜某怎样?一刀杀了?”
向福狞笑,恶毒地说:“阁下,你想得太便宜了,一刀杀了你,岂不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?咱们要将你好好消遣,最后来个五马分尸,传首江湖示威。”
“你们…”
“放心啦!保证你满意。”向福狞笑着说,猛地抬起酒杯,手一扬,酒泼在杜弘脸上,丢下杯反手就是一掌“啪”一声抽在杜弘的脸颊上,厉声又道:“你这该死的东西,如不将咱们的人的下落说出,你将被剥皮抽筋,五马分尸还便宜了你呢。”
绝秀才也凶狠地说。“还有,必须要他招出宁宣的阴谋来。”
杜弘靠在椅中,软绵绵他丝毫不加反抗。
二东主古禄一怔,说:“咦!这狗东西怎么不加反抗?”
快活一刀关全忠傲然冷笑道:“他吃了孟婆的绝望散,手脚已完全麻木,哪能反抗?孟婆有两种可怕毒药,一叫轮回散,也叫孟婆茶,是迷魂药中最高明的一种。另一种叫绝望散,也叫僵尸粉,入腹半毫,全身便会麻痹。”
一名管事穿过仆从的酒壶,审视片刻叫:“咦!不是鸳鸯壶。”
向福怪笑道:“对付这种老江湖,怎能用鸳鸯壶?被他看穿了,岂不前功尽弃?”
“那…”
“诸位都喝了绝望散。”
“什么?”有人跳起来叱
向福得意洋洋地说:“这件事除了关兄三位与我和三东主之外,你们皆不知其事,在你们入室之前,你们房中的茶壶内,皆预置了解药。”
古禄有点不悦地说:“你和老三全把我看成外人。”
向福拍拍古禄的肩膀,笑道:“贤弟,你的心肠太软,有些事你是不宜过问的,请别多心。”
“你们要胡搞,那就放手去搞吧。”古禄泄气地说,离座苦笑着走了。
向福举手一挥,叫道:“把这狗东西拖下去,看好,候命派人送走。”
上来两个人,把杜弘拖死狗似的拖走了。
三更三点杜弘被一盆水泼醒。
他浑身麻痹,只有头部尚可活动,说话甚感吃力,已成了个活死人。
这是一间坚牢的秘室,大青砖砌的墙,巨木为顶,上覆泥土,栽了些花木,深入土中,是一座地下的坚牢秘室,从地面看,只是花园中的一座花圃而已。室广约三丈,前面小室,后亦有地底秘道,通向百步外的假山秘门,工程颇为浩大。
上首设了一张长案,排坐着七个人。为首的人,赫然是本城的首富桑大爷。左首,是向福、古禄、易寿三位东主。右首,是个鬼怪般的老人。与孟婆、快活一刀关全忠,七个人高坐在上,像是坐堂的知府大人。
室顶的巨木设有吊环、铁链。杜弘被捆住双手,高高地吊起,仅靴尖可以触地。他上身精赤,前胸后背绽起一条条青紫、红肿、破裂的鞭痕。
四名大汉手执皮鞭,旁边放着盛水、盐、椒粉、芥末、白酷等等盆瓶碗罐。
他已受到了多次酷刑,昏厥了好几次。
冷水上身,他一震而醒。灯光下,他看到了上面高坐着的七个人。七个人他都认识,只是对那位鬼怪般的老人感到突兀,只觉浑身一冷,心中暗暗叫苦。
“冤家路窄。”他心中暗叫。
他对坐在中间那位桑大爷的出现,极感惊讶。在府城暗踩的几天中,他曾经见过这位桑大爷,毫无富贵人家的臭嘴脸。要不是他听熊慕天说桑大爷仗义要收顶宁宣,暗中留了心,他也不会认识这位本城第一首富、谁相信这位本城声誉极隆的人居然是鸿素的幕后主持人?
委实出乎意料。
他发现鸿泰的秘密了,可惜他快要死了。
桑大爷脸上仍然挂着和蔼的笑容,和气地问:“杜弘,你认识我么?”
他忍住痛楚,说:“认识,你是宁国的士绅,大名鼎鼎的首富桑大爷桑威。你,隐藏得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