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有一天,贫道会讨回公道。”
天都羽士阴森地说:“贫道此来,是奉命与诸位诚恳商谈的。”
“道长奉周夫子之命?”怡平问。
“是的,上次周夫子曾经派人传话,与施主…”
“对,不但派了人传话要与在下商谈,而且相当客气。可惜他并没有丝毫诚意,一听在下中了毒僧的封经对时丹,不但取消了会谈,理会露出狰狞面目,领了一群宇内一等一的高手把在下整得死去活来,几乎把在下钉死在竹刀阵中。老道,你以为在下还敢相信你们的诚意吗?”
“庄施主,彼一时,此一时。”
天都羽士厚着脸皮说:“时势造英雄,情势比人强;施主目下的声誉身价,与彼一时相去天壤。”
“老道,你的话具有强烈的枭雄昧。”
“夸奖夸奖,贫道甚感光彩,枭雄可不是人人能当的。贫道愿当枭雄,却不愿当英雄;像施主这种英雄,活得太苦太苦了。”
“老道,你到底想说什么?想证明什么?”
“贫道只奉命向施主阐明利害,分析时势…”
“你算了,在下还没吃饱呢!哪有闲工夫听你阐明分析?把你来的目的,三言两语说出来;不然,你请吧!”
怡平不耐烦地下逐客今,
“好,贫道拣重要的说。”
天都羽士知道。怡平不肯听废话,只好忍住怒火简要地说出:“其一,以价值巨万金珠为酬,请施主离开岳州。其二…”
“够了够了!”
怡平摇手示意:“我这狼人不敢带巨万金珠。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;身上多带一文钱可能就会因一文钱而送命。把南衡的小少爷交给我,我带他离开岳州。”
“韦小施主不会随你离开岳州,他已是八表潜龙的得力助手。他是自愿留下来的,他讨厌你管他的闲事,他有他的事业与前途,你无权干涉他韦家的事。”
“在下管定了他韦家的事。”怡平强横地说。
“施主不能不讲理…”
“我这人有时是不讲理的。”
“施主…”
“老道,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,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,明天正午,人要在此地交给我,我立即上船。不然,我给你们没完没了。”
“施主不要逼人太甚…”
“你请吧,老道。”
怡平下逐客令,咄咄逼人。
“你罗晓些什么?”神箫客瞪眼猛拍桌子:“你们的条件,庄小友拒绝了。庄小友的条件,你又作不了主,除了回去向你的主子禀告之外,老夫想不出你还有甚么理由赖着不走。”
“再不走,可就难看了。”
怡平接着说:“不客气地说,你虽然是天香正教的教主,鄢狗官的客卿,但在我和梁老爷子面前,你远不够谈判的份量。周夫子派你来,我实在看不出他有多少谈判的诚意。”
“施主…”
“你不打算走吗?你耽误在下的午餐了,人的肚子一饿,火气是相当旺的,所以说饥火中烧。”
“贫道即将施主的条件转告周夫子,告辞。”天都羽士愤愤地说,转身出室。
“不送。”
五妖道一走,神箫客老眼乱转,笑笑说:“小怪,猜得出他们的用意吗?”
“有一点。”怡平点点头。
“哪一点?”
“巨万金珠买小可离开,不会有假。鄢狗官前年在两淮,光是盐引税就净吞了六十万两银子。六十万两银子,挑也得四百个人。用一万两银子买我滚蛋,在他不过九牛一毛,便宜得很。”
“其他呢?”
“要引我投入他们的天罗地网。”
“怎见得?”
“八表潜龙目下公然在白鹤寺落脚,那是摘星换斗引诱公孙云长高嫣兰送死的地方。我不去,那里只有十几个充门面的人;我要是去,保证高手如云,步步杀机;他们就希望我去,所以老道装出在无意中泄露口风。”
“小家伙在不在白鹤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