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毫无。
他跃登瓦面,蹲在脊角凝神四面观察,一无所见,来人的确已经失踪了。
“他们相当小心,我碰上了极机警的高明对手。”他向自己说。
他不能在雨中久候,便飘身而下。
廊下人影来势如电,双方接触快速绝伦,没有空间可以闪避,对方显然正在全力发起袭击。
他双脚沾起,随势下蹲再向前伏,双手沾地,腿已闪电似的扫出。
来人身材矮小,反应极为迅疾,一掌落空下盘受袭。已无法退避,立即跃起前扑,间不容发地避过一腿,下降时双手着地,身形前滚远出两丈外,奇快地挺身而起,转身掌发回龙引凤。这一记超越避招的冒险身法,的确令蔡智暗暗佩服。
他已转身追到,恰好发掌追击,噗一声响,双方的小臂接触。
矮小的身影手上的力道虽然很沉重,但比他差了一大截,被震得斜冲丈外,脚上站立不牢,太滑了,叭一声摔倒在水泥中再向前滑。这一跤摔倒,等于是第二次倒地,院子里水深两三寸,原来光滑的泥地成了泥水池,人自然成了泥人。
不等他扑上擒人,另两名矮人身影已电射而至。黑夜中而且大雨倾盆,视线本来就不良,眼中有水视线也有扭曲的现象,双方皆凭经验与本能搏击,一接触就形成近身相搏,下手不留情。
“噗噗啪!”拳掌着肉声迸发,三个人缠上了。
两个矮小的身影两面一分,又重新扑上。
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身形,原来是两个穿紧身的女人,难怪身材矮小,起初他还以为是孩子呢。
他不能下重手,他不相信这三个女人是刺客,因为三个女人都没带兵刃。
被震倒的第一个女人爬起来了,也加入围攻。
缠斗片刻,他在三个女人的快速围攻中闪动自如,用上了轻灵的游斗术,有如蝴蝶穿花,不时在对方的双臂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上一两掌,逐渐摸清了三女的进攻默契。
三个女人终于知道碰上了可怕的劲敌,被逗弄得团团转,脚上泥水四溅,愈来愈滑,好几次几乎自己滑倒,有点受不了啦!
“小春,回房取剑。”一位女郎急叫。
他一怔,斜掠出丈外。
“住手!”他沉叱:“你们是旅客?”
三个女人本能地停步,其实也无法继续进击了,浑身水淋淋,狼狈已极。
“你…你是什么人?一而再在屋顶上来来去去,想干什么?”叫小春回房取剑的女郎问,呼吸已有点不平静。
“你们是住在那间房里的旅客?”他指指霍巡检曾经住过的客房问。
“是呀!你…”“见了鬼了!”
“你才是鬼!”女郎比他还要凶:“偷风莫偷雨,你这笨贼连规矩都不守…”
“笨贼?”他笑了:“你们有什么好偷的?见鬼!你以为我是偷香贼吗?”
“你…”“我是你对房的旅客,就是有灯光的那一间。”
“我不信,你…”“不信你何不跟来求证,只怕你不敢进房…”
“你…”“算了,我是追人出来的。三位的拳脚真不错,下过苦功,江湖上大可去得,足以跻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。要不是雨天泥泞,你们定可支持游斗百招。”
“哼!你的口气好托大。”
“不是托大,而是事实。你们有此成就,已是难能可贵的。姑娘们,晚安,抱歉打扰你们了。”
他抱拳一礼,转身大踏步回房而去。
三女呆立在雨中,目送他入房关上房门方回转客房。
天亮了,雨还在淅沥沥地下。但绝大多数的旅客已冒雨登程。三位女客没带有伞,也没带有蓑衣,只好留在客店等待天晴上道。
蔡智在房中进早餐,他忘了昨晚与三位姑娘误会交手的事,懒得出房走动。昨晚刺客来而复去,胆小鬼半途而废,颇令他失望。他并不急,他有的是时间,这些家伙早晚会来的。
巳牌初,雨已经停了。房门突然传出叩击声。
拉开房门,他心中一动,好家伙,试钓饵的人来了。
五个大汉像崩山一样直撞而入,气势汹汹。
他心中已有打算,故意装出全力阻挡的凶狠像。可是,挡不住五个大汉。领先那位仁兄高大得像大门神,肩膀顶肩膀把他直顶退至房中间的八仙桌旁。
故意示弱不易装得逼真,但他装得极为神似。
五大汉围住了他,虎视眈眈像猛虎注视着可怜的羔羊。
“金刚勇高估阁下了。”顶退他的大汉傲然地说:“你如此而已,去你娘的!”
“你要干什么?”他色厉内荏强作镇定问。
“干什么?哈哈!”大汉怪笑:“我们门神五霸来赶阁下走路,不许你在汝州乱放野火,你已经把咱们汝州搞得鸡犬不宁,我们门神代表本州的武林朋友,赶你阁下滚蛋,有多远就走多远,永远永远不要再来。”
“你…”“废话少说,赶快卷行李,在下要看你结帐,亲送你出城离境。”
“如果在下不走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