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怎的竟会联手寻事,无疑大劫临头,万难逃生。
黎若研、鲁沛心中都道:“我们联手杀死此人,倒是个绝妙主意,却只怕别人不肯联手。”
两人都是一般心思,生怕先说出口之后,另一个不答应联手,岂不是变成自己与张少龙独力拼斗?
黎若研等了一等,见鲁沛不答腔,当即说道:“我的意思倒不是要跟你动手。”
张少龙又是讶疑,又是暗喜,道:“然则黎姑娘之言含蕴什么玄机?请恕兄弟浅陋,无能预测。”
心中暗想只要过了今日,自己气力恢复了,对方又不是两人联合之势的话,定必找机会斗上一场。
鲁沛接口道:“就是那个小子谷沧海。”
他举手遥指地上僵卧不动的人,又道:“这小子有点门道,我们都被他坏了大事。”
张少龙哦了一声,陡然间记起暗袭自己的那粒石子,力道强劲异常,决不是那男孩子能够办到。
现下这两人出现,可知必是他们捣鬼无疑。不过一则不便当面质问证实。二则怕质诘之后,引起他们的戒心,日后便不易下手。
是以此念只在心头一掠而过,却不说破。
他凝视谷沧海的身躯好一会,才道:“兄弟一脚就把他踢死了,鲁兄说他有点门道,不知是什么意思?”
黎若研抢着道:“令尊鄱阳毒龙张镜除了水上功夫天下第一之外,还以分波踏狼脚法擅名天下,听说这门绝艺共有九变之多,张兄练会几变?”
张少龙见她对本门绝艺心法了如指掌,不禁暗暗惊佩,心想到底是名门高手,见闻渊博,不同凡俗。
当下说道:“兄弟虽把寒家秘传的分波踏狼一脚九变全部学会,但兄弟功力有限,只能用出七变。”
黎若研道:“这就是了,怪不得这一脚踢中了那小子,依然徒劳无功:”
张少龙讶道:“徒劳无功?那小子还没有死?”
鲁沛放声大笑,道:“他只是装死而已,我们虽然没有过去查看,但早先见他身躯坠地之时,一落地面就紧紧贴地僵卧,身子似是有吸力吸紧地面,竞不曾反震抛起,若是已死,焉能如此?”
张少龙道:“若如鲁兄之言,那小子可当真没有死掉。”
他沉吟一下,又道:“兄弟这一脚虽然未能发挥全力,但纵是枯牛、健马被我踢中,内脏亦将全部碎裂糜烂,除非他内功已炼到金刚不坏的地步,才当得起兄弟这一脚。”
黎若研道:“张兄若是不信,何妨过去瞧瞧,便知分晓。”
鲁沛道:“我也要去瞧瞧,这小于邪门得紧,使人心中嘀咕起疑。”
张少龙道:“好,那小于若是未死,兄弟以手中短刃把他身体分卸为七八块,瞧他还能不能活?”
三人前后走过去,离谷沧海尚有五六尺,谷沧海突然掉转头睁眼望住他们,面上浮起诡秘的笑容,却不言语,也不起身。
他此举十分古怪,张少龙见他未死,不禁十分惊疑,可是又不敢冒失上去挥刀加害。
当下喝道:“笑什么?”
谷沧海道:“你们竞猜不出么?”
那三人都不甘示弱,可是事实上又不知他笑什么:
鲁沛喝道:“我们哪有这许多功夫猜测你发笑之意?”
黎若研道:“是啊,这小子可恶得紧,张兄快快动手。”
张少龙心想你们想指使我出手冒险犯难,我才不干呢!
因此他摇摇头,推委道:“兄弟倒要瞧瞧他起不起得了身?”
谷沧海点头道:“这才是聪明人说的话,试想以黎若研的化阳指,鲁沛的阴阳拳力,你的分波踏狼一脚九变这三种绝技都伤不了我,难道一柄短刀就能够取我性命?不过…”
他忽然停口,同时仍不起身。
张少龙一向凶狡,极是沉得住气,这时听他说得有理,神色又是那么自然,更不敢轻举妄动,以致中了黎、鲁二人借刀杀人之计。
于是收起短刀,道:“好吧,以后有机会再试。”
黎若研道:“不过什么?快快把话说出?”
谷沧海其实哪有话说,他全凭机智过人,胆大心细,一瞧张少龙要拿刀子过来,大急之下,故意弄出诡秘气氛,利用这等含混的局势,果然唬得张少龙收起刀子。
他那一声不过,完全是藉以拖延时间,瞧瞧对方反应而已。
黎若研这一追问,他立即找到应付之法,皱一皱眉头,道:“我不高兴说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