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测,心想慢慢调查,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,目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应付这未来的一年期限,以及用什么方法打听出营垒图的下落,因为那是他们四川唐门最重视的东西。
唐英不再开口,老江也就专心骑马领路。
五更天蒙蒙亮,两人已到了杭州城外,正巧城门亦在这个时候打开,因此他们毫不耽搁地进得城来。
老江领着席英到城西一条街巷,进入一家气派不小的深宅大院。
那宅院里边戒备森严,唐英和老江虽未被盘查,但也看得出四下布满明岗暗哨。
他们经过门后天井,迎面走出一名鹤发长胡的老者,缓步而来。
老江一见那老者,赶紧向前,作礼道:“启舵主,属下奉令带唐姑娘到差!”
那老者用冷眼扫了唐英一下,道:“奥?令牌带来了没有?”
唐英取出红花令牌,亮了一亮,道:“令牌在此!”
那老者见到了那令牌,态度突然变得熟络起来,很客气地道:“姑娘带的是红花令牌!
本座有限无珠,还请姑娘总罪…”
唐英看他前倔后恭,不禁讶道:“你以为我会带什么令牌来?”
那老者有点不好意思地道:“这…这…本座以为姑娘带的是寻常的差牌!”
唐英心想:“看他的样子,执这令牌的人可能身份高他一等,否则他不会如此恭谨。”
于是她胆子一壮,道:“你是本地分舵主?”
那老者道:“是!属下皇甫煌,乔为杭州分舵舵主,敢问姑娘可是红花令者?”
唐英压根儿就不知道“红花令者”到底在三花令中是个什么职位,因此没有诳他,道:
“我奉派来此见红花令主,请替我通报!”
皇甫煌恭声应是,道:“请命者进内稍坐,属下立刻代为通报…”
他只认唐英是红花令者,态度越发恭敬,客气地将唐英让进厅中,然后吩咐老江道:
“老江!你赶快去厨房准备早点,令者这一路来,肚子一定饿了…”
老江答应而去,唐英一面落座,一面忖道:“这皇甫煌左一个‘令者”右一个‘令者’,可是扶桑客为什么没有明言我是什么红花令者?”
这情景使唐英想及二点:其一、皇甫煌既然连她的来意及身份都不知道,显见扶桑客利用二十八名不属于三花令的外人之计划,保密得相当到家,三花令中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。
其二、红花令者在三花今中的地位,一定与红花令主相差不远,要不然皇甫煌绝不会一大清早吵醒令主,将她到来的消息报上去。
她一念及此,不由得对她未来的任务,大感好奇。
比如说,她目前的地位在三花令中,果真不小于一名令主的话。
那么扶桑客派她监视朱绮美,足可显出朱绮美在扶桑客眼中的分量,必然很重。
唐英这些推测相当合理,只是她无法预料出扶桑客的真正图谋而已。
她思忖之时,皇甫煌已去而复返,向唐英施了一礼,道:“令主晨妆未了,请令者用过早餐,再来见面!”
唐英点头道:“好吧!”
她的心里头却暗自诧异:“红花令主晨起妆扮,这令主莫非是个女红妆?”
唐英一面在心中嘀咕,一面随皇甫煌过饭厅用早点。当地再度回到客厅之时,天井当空,已曙色大白。
唐英坐了一会儿,内室中走出一名红衣丫环,向唐英福了一福,道:“启禀令者!令主已在书房候驾!”
唐英站了起来,大刺刺地道:“带路!”
那丫鬟应了声“是”转身带路。
她们穿过正厅侧门,折入一座设满了奇花异草的花园,来到第二进一排厢房之前。
唐英一面测览四下景物,一面随那丫鬟沿长廊而行,远远看到厢房尽头,有一个长满荷花的池塘一座精美的亭阁,就筑在那荷花池之旁。
大约走了百来文到那亭阁之前,唐英抬眼望处,只见阁上横匾,黑底红字,写着“耘岚斋”三个朱红大字。
再看那耘岚斋,画阁雕梁,虽不算大,但有一番气派。
尤其周围景物优美,有假山有池塘垂柳摇曳,花团簇锦,暗香频送。
使人置身阁前,便有舒畅之感。
那丫鬟走到阁前,示意唐英在外面稍候,然后进内通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