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卓大,显然希望卓大能作进一步的解释。
卓大这时严然已成为船上的智囊,使徐经纬觉得疑窦丛生,心想:“与卓大相处多日,竟然不知卓大心思如此缜密。”
徐经纬倏地对卓大的身份来历,大觉疑问重重。
但有一点他觉得可以放心的地方,就是卓大显然与军旗盟处在敌对位置,而且跟三大黑道帮派也不可能扯上关系。
换句说,徐经纬认为,纵使卓大是个深藏不露的人,不论他代表着哪一边,他的一切行为,必定都不会危害到他。
徐经纬有这种感觉,乃是从卓大毫不掩饰的淳厚外表,正直无邪的目光所得来的。
徐经纬相信卓大绝不是坏人,是以他虽知卓大此刻正以语言瓦解船上诸人的士气,他仍然保持缄默的态度,不妄发一言。
卓大似是很了解徐经纬的心意,向他眨眨眼,扮了个鬼脸,继续又道:“飞鱼号既已知道扶桑客设伏的诡计,立刻也下令按兵不动,这一来飞鱼号岂不是反客为主,迫使咱们陷入逃也不是,退也无路的局面吗?”
叶小青惊叫一声,道:“是呀!倘若如此的话,我们真不知该走还是该,这…这实在相当严重…”
卓大道:“严重的还不止于此呢…”
众人听到还有更严重的问题,不由面面相觑,更加惶然不安。
扶桑客突然喝道:“卓大!你不要胡说八道,否则…”
卓大慌忙道:“好!不说!不说…”
徐经纬心中笑道:“卓大哥,你不说,叶小青他们可非听不可,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法,厉害得紧呀!”
果然叶小青冷冷道:“副盟主,卓大一番分析,大可让我们明白敌我双方通盘情势,你还是让他说下去吧…”
扶桑客急道:“他在那里胡说八道,已严重地影响了咱们的军心士气,不能听他再胡扯下会…”
卓大耸耸肩,作个无可奈何之状,朝徐经纬调皮地笑一了一笑。
叶小青自作主张地道:“卓大,你说咱们此刻的局面,还有什么更严重的吗?”
卓大指指扶桑客,表示他没得到扶桑客的允许,不敢再说下去。
叶小青却道:“你且说无妨…”
扶桑客忍住怒气,冷冷道:“首座长老,你这样做,显已超越本座权责,将来你如何向盟主交代?”
叶小青道:“此事本座自己去向盟主禀报,副盟主不用替本座操心…”
她断然朝向卓大又道:“你说吧…”
卓大望了扶桑客一眼,故意迟疑一会,才期期说道:“咱们此时已经进退不得,如果飞鱼号利用这个时候,以飞鸽传书,再调来一艘官船,然后左右包抄,试想,咱们岂不被他们手到擒来…”
这确是相当严重,而且大有可能的问题,船上诸人,再也掩不住惊恐之色。
卓大之言,诚非虚言恫吓,飞鱼号按兵不动,使扶桑客陷入进退不得之境,确是很可能打着如意算盘。
叶小青再也按耐不住,道:“副盟主!你听见卓大的话了没有?”
扶桑客徐徐道:“本座听见了…”
叶小青紧逼一句话,道:“那么副座有何良策对付?”
扶桑客沉吟一会,道:“首座长老,咱们借一步说话!”
叶小青怔了一下,道:“你要跟我私下一谈?”
扶桑客颔首道:“是的!本座有几句话,单独与首座长老一谈!”
叶小青迅即同意,两人走到船尾,避开众人,交头接耳地谈了起来。
徐经纬等人从甲板上朝船尾望去,但见扶桑客指手划脚地对叶小青说话,叶小青的表情先是有点不耐烦的样子,但是片刻之后,却露出一副倾听的神态。
那种神态,一望而知叶小青已开始同意扶桑客的解释,徐经纬不禁微微蹩眉。
卓大忽然靠近徐经纬,悄声道:“这扶桑客的确有一套…”
徐经纬道:“是的!他在顷刻之间,便说服了反对他最烈的叶小青,实在不简单…”
卓大道:“咱们得设法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,否则你的目的必难达到!”
徐经纬又问道:“我的目的?卓大哥你以为我抱着什么目的?”
卓大笑一笑,道:“你不是有意夺取军旗盟主的宝座吗?”
徐经纬道:“那只是小弟一时兴起,说出来逗逗川崎一夫他们而已,卓大哥不要当真…”
卓大突然表情严肃地道:“不!这事咱们非认真不可!”
徐经纬道:“为什么?难道你要我放着正事不干,去谋取旗军旗盟盟主的地位?”
卓大正色道:“兄弟是要老弟你这样做!”
徐经纬大觉意外,心想从不表示意见的卓大哥,此刻不但以命令式的口吻要他去做事,而且所欲为的事又甚是出人意料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