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当然啦,这是条件。”
“听起来既有趣,又不易置信。”董华郎困惑地道:“你究竟是谁?”
青莲师太道:“你也许想像一下,如果我改为比丘尼的打扮,你认得不认得?”
董华郎跳起身,惊道:“什么?你是青莲师太?”
他接着拍拍自己额头,又道:“我早该想到是你了,错非是你,大哥岂肯让你进来?”
“我与定山不过是童年好友而已,你说得过火了一点儿,对不对?”
“一点儿也没有过火,你是他的魔障,岂仅止是童年好友而已。”“哦?”她如有所悟地点点头,脑海中浮现出王定山那副洒脱之神色。
“你究竟要我做什么?”
青莲师太道:“我要你做一次贼,但当然很不容易。”
“你找别人吧,我虽然不是好人,但还不至于下流到这等田地。”“别客气了,你做一次又有何妨。”
董华郎现示一副啼笑皆非的神色,道:“你别寻我开心好不好?我们总算是旧相识,也曾一齐办过一些事情。总之,我们多少也留点儿交情,你何必还来此落井投石,打我这个落水狗呢。”
青莲师太道:“既然你不肯,我只好走啦!”
她起身向房门行去,董华郎连忙拦住她,道:“等一等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青莲师太道:“我不想打落水狗,所以还是不说的好。”
董华郎满不在乎她的讽刺,耸耸肩,道:“别挖苦我啦,请你解释一下好不好?”
“我打算托你去偷一样物事。”
“但是你又不是不知,小弟我出身峨嵋,平生没有学过什么神偷八法之类的技艺,偷东西可不高明呢!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青莲师太道:“你自须动点儿脑筋,而这一点儿也正是我找上你帮忙之故。”
“听你说来,好像是这个脑筋只有我动得到,是也不是?”
青莲师太点点头,道:“是的,因为那个人的武功,宇内罕有敌手。这还不说,最要命的是他手段毒辣,动辄杀人。如果是用平常方法去偷,等如是去送死而已。莫说你是个外行,虽然是个贼祖宗,一旦前往,亦将有死无生。”
董华郎现出骇然之色,道:“这等厉害人物,叫我去下手,这算是啥名堂?”
青莲师太默然望着他,面上毫无表情。过了一阵,董华郎表现出屈服的态度,叹一口气道:“我去就是了。”
青莲师太道:“你考虑清楚没有?”
董华郎道:“当然是考虑清楚啦。”
“你会不会假意答应帮我,目的却只为了逃离此地?”
“老实说,有这等可能。”
这回轮到青莲师太大惑不解了,问道:“你何以如此老实,竟敢承认?”
“我只说有这等可能,并非说一定为了逃离此地,才答应帮你。”这个身量颀长的男人,举步向窗户行去,转眼已到了窗下,但见他一伸手,扳下一根铁枝。他回头说:“瞧,我随时可以逃离此地。”青莲师太道:“你稍安毋躁,我去去就回来。”
她很快就出室去了,剩下董华郎在石室内,不住发楞。
他知道青莲师太此去,乃是向王定山交涉借用自己,刚才她虽然进来过,与自己谈及这事。但她那时只是先行试探一下,瞧瞧能否信得过他。也探过他的口气,瞧他肯不肯出马?
现在她已猜得出答案,便须向王定山交涉。如果王定山最后还是拒绝释放他,问题就大了。
她会不会把窗门的秘密,告诉王定山呢?青莲师太见到王定山,道:“他答应啦,而且也大概可以信得过。”
王定山道:‘肯凭什么相信他?”
青莲师太道:“请不要迫我回答,反正我认为值得一试。”
王定山道:“他的罪行,恐怕会遭遇处死的严厉惩罚。这一点儿他当然晓得,故此他会设法使你相信。以我看来,他帮你是假,而企图逃走是实。我最明智的决定,是不答应放人。”
青莲师太一怔,道:“你说什么?”
王定山平静地道:“我不放他出去。”
青莲师太道:“可是你却让我去看他。”
“我是希望你发现他靠不住,自动放弃找他帮忙之想。谁知你居然为他所说动,相信他的说话。”
“真是岂有此事,我从今不理你啦!”
王定山泛起苦笑之容,却没有开口。那意思已显示他虽然很遗憾发生这等不欢而散的场面,便却爱莫能助,只好由得她生气了。
青莲师太忿然作色,道:“峨嵋派既然对这件大功德袖手旁观,我去找别的家派,一定有愿意仗义挺身之士。”
她离座而起,很快就走出厅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