惶惶自危而已。”
厉斜道:“不对,敢情是我知道你与艾琳之间,有过相当感情,直到现在,还是如此。
所以我要你同行,假如我还能赢得她的芳心,这才是真情实意,永无怀疑。”
沈宇道:“如果我是你,决不考虑这等问题。”
厉斜道:“我既非你,你亦非我,所以咱们之间,想法大是不同。”
沈宇承认道:“这话不错。”
“所以你用不着劝我,”厉斜道:“我本身的问题,自有办法解决。正如你的问题,相信你也会找到解决之道,旁人无须操心。”
沈宇摇头道:“有些问题,乃是属于没有办法解决的。”
“那只是你的能力不行,或是没有毅力,或是不能把握机会而已。”
“这样说来,你竟是从来没有不能解决之事了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虽然有些问题或困难,至今仍未能完全解决,但我没有放弃,仍然在努力中。”
他们一齐踏入客店,进得房间内,店小二彻了一壶茶送来,道:“那位姑娘,在对面的房间。”
厉斜点点头,等那店小二退出了,又呷了口茶,才说过:“你不知道那位姑娘是谁?”
沈宇垂头丧气地道:“我当然知道,除了艾琳,还有谁呢?”
“不是艾琳,”厉斜得意地道:“最近我似乎变上桃花运呢!”
沈宇讶道:“她是谁?你不怕艾琳晓得么?”
“艾琳早就晓得啦,这个女孩子甚是艳丽,你去瞧瞧就知道我没有骗你。”
沈宇道: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
厉斜道:“她姓蓝,名叫冰心,长得很美。”
沈宇心头一震,因为蓝冰心的情况,他全知道,现下蓝冰心在此,当然是企图使用那口毒刀行刺厉斜。她以前也说过,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,将不惜献出肉体,务求接近厉斜。
由此可知厉斜的所谓桃花运,当然是指蓝冰心向他表示倾慕,可能已献出肉体,供他享乐,所以厉斜十分沾沾自喜。
沈宇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愤恨,因为这个冷酷无情的白衣刀客,不但杀死了那个丈夫,还好淫了他的妻子。
厉斜道:“你听过这个姓名么?”
沈宇摇摇头,道:“没有,但这个女孩子既然独自住在客店,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,所以我认为没有谈论的价值。”
厉斜不悦道:“刮胡说,人家是规规矩矩的人。”
沈宇讶道:“规规矩矩的人?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厉斜道:“她是陈伯威的遗孀,但非常年轻,二十岁还不到。”
沈宇不必掩饰他的惊讶了,虽然他惊异的不是她的身份,而是奇怪厉斜何以也晓得她的来历。
“现在你认为可有一谈的价值没有?”厉斜问道:“或者我们去看看她。”
沈宇一时之间,真不知如何是好。
从厉斜的口气中,沈宇猜不出蓝冰心可曾把相识经过告诉厉斜?更猜不透厉斜打算怎样做?是不是想当面修理蓝冰心给他瞧呢?抑是设法羞辱他,给蓝冰心瞧瞧,两者都有可能。
沈宇摇摇头,道:“这真是不可理解之事,她知不知道你是杀死陈伯威之人?”
厉斜道:“她当然晓得啦!”
“那么你要我跟你来,就是为了叫我看看她么?”
沈宇问这句话时,内心非常紧张,假如厉斜承认的话,那就是说,他打算利用这个女孩子,使他尝受爱莫能助的痛苦。
厉斜道:“你问得太多啦…”他抬眼望望天色,又道:“现在天气已冷,天黑得早,今日或者不动身啦!”
沈宇心想,只要你不再提到蓝冰心,我正是求之不得,谁还问你?.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娇脆的口音,道:“历斜,你到哪里去了?弄到现在才回来。”
沈宇听出那是蓝冰心的声音,看她竟是要进来的意思,而且口气亲呢,听起来似乎对厉斜已经全无仇恨一般,虽说她本是为了想报仇才接近厉斜的,但现在厉斜既然已知道她的身份,则报仇之举,大概已告放弃。再进一步推论,她可能是献身之后,忽然动了感情,竟至当真爱上了杀夫之仇。
他想到这里,心中被怀疑、好奇、愤恨、鄙视等情绪涌满,自己也说不出这等心情,是怎么滋味。
厉斜走到门边,把门拉开小半,伸头出去,道:“我去办了一些差事,现在我房中有一个客人。”
蓝冰心道:“啊,那么我不进来了。”
她在门缝向房内张望,只隐约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。
但沈字却把她看得很清楚,只见她艳丽的面庞上,薄薄敷着脂粉,柳眉入鬓,风姿绰约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