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战之人,眼见沈宇双方使出两种不同的拳掌,招招精妙,人人莫不叹为观止,为之目骇神摇不已。
马充攻敌不下,胆气大怯,心中泛起逃生之意。
但他又知逃走之举,大是不易,因为一来沈宇已占上风,掌握了局势。二来他认为算得上是敌手的向相如,正虎视眈眈,这一关最是难以闯过。并不是向相如武功高得可以当场收拾他,而是只须拦阻那么一下,沈宇便可追了上来。
故此马充必须避过向相如的拦阻,在理论上,他仅仅不朝着向相如那边的方向逃走即可。但在事实上,马充已居于劣势,突围逃走之举还须等候机会,假如此一机会,不容许他避开向相如,他也没法可想。
忽听向相如大喝道:“诸位请注意,这厮已打算逃走,咱们但须能够阻延他一下,就可以粉碎他逃走的奸谋了。”
众人轰然而应,纷纷掣出兵刃,凝神等候。
向相如这一着果然攻着马充要害,使得他不能不打消了逃走之意。
沈宇精神陡长,运掌疾劈,把马充震退两步。
马充身子还未站定,双掌已分别发招,使出修罗密手中的一记绝艺。沈宇乘隙欲进时,竟被他这一记绝艺迫住,无法攻入。
沈宇冷冷道:“修罗密手果是名不虚传,可惜今日碰上了我。”
马充自料进不掉,把心一横,厉声道:“你便如何?俺还没有把你这小子放在心上。”
两人一面斗嘴,一面动手。沈宇道:“假如换了你是谢辰,还可以这样夸口,但在马兄口中说出来,却不免笑掉人家的大牙啦!”
马充骂道:“妈巴子的,谢辰那个没种的东西,岂能和我相比。”
沈宇道:“谢辰再没出息,也不致于打逃走的主意。马兄可不见得是什么英雄人物。”
他这话乃是攻心之计,口气显得好像与谢辰相熟似的,果然马充为之一愣,转念寻思。
沈宇突然掌势逆拂,从一丝空隙中攻入,啪的一声,甩了马充一个耳光。
这一记虽然用不上真力,却也把马充打得眼前金星乱冒,冲口骂道:“操你奶奶的,这算是哪一门的功夫?”
骂声未歇,腰间又被沈宇拳头扫了一下。原来沈宇发现对方喝骂之时,中盘露出空隙,却来不及变招换式,只好又施故计,拳势逆扫,果然去中敌人。
马充被对方这一拳扫得马步浮动,腰间疼痛万分。
但他久经风狼,深知这刻已是生死一发的关头,不敢怠慢,使出修罗密手的另一招,立时把对方攻势封住。
沈宇一面发出讥嘲笑声,一面拳掌并用,迅攻不已。
只是马充已经改变策略,一味但求无过的打法,反复使出那两记修罗密手,居然抵住了他的攻势,霎时间又拆了八九招之多。
旁观之人,明明见沈手已占上风,却是久攻不下,不由得都暗暗替沈宇着急起来,生怕他一下失手,反而毁在马充手底。
沈宇何尝愿意恋战,似这等拳脚如风更兼力遭强绝的近身肉搏,实是凶险不过。纵是制占了上风先手,亦动辄有失着丧命之虑。
但马充的功力火候已达到高手的境地,这刻作困兽之斗时,实是不易击破他的守势。当然谢家的修罗密手,在这等场面中,也发挥了惊人的威力,成为马充尚能支撑残局的主要原因之一。
两人看看又激斗了六七招,沈宇拳掌路数一变,专门反逆出手。一时之间,碑啪之声不绝于耳,原来马充猛挨耳光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但这等反逆手法,无法用上气力,所以马充虽是一连挨了五六下,却不曾负伤,战斗力量亦不曾减弱。
要知武功之道,不论是兵刃拳脚,皆须因势发动,如果是明明向右扫拍的掌势,硬是在发劲吐力之时,改为反手逆拂,势子便与劲力对消了,但正因如此,沈宇可以轻轻易易连着打对方耳光,换句话说,也就是马充根本防不到他的掌势逆出之故。
沈宇哈哈大笑,道:“马兄脸皮好厚啊,兄弟实是拿你没有办法。”
马充怒气潮涌,骂道:“他妈的,你才不要脸。”
沈宇道:“我的脸皮薄得很,若是被马兄掴上几下,不死也得自杀。”
马充被他激得急怒攻心,发出凶戾之性,大吼一声,猛向沈宇撞去,拳脚齐飞。
他的攻势虽是凶厉之极,但却犯了武功中的大忌。还未打中敌人,胸口已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。
但见马充庞大的身形,宛如稻草一般退飞六七尺,叭哒一声,摔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