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乃是同行故意让给他,存心使他遭遇麻烦,他都能及早发现,得以妥善应付过去。
同行间的暗斗,反而使他有机会发挥本事,因而名气越发响亮。另一方面,他亦得到方公荣的帮助不少,使得生意滚滚而来。
各方面的情况,都使沈宇感到很满意。现在只须等候时机,等到局中所有旧人完全派出去,他便可以按照地图,发掘黄金窟了。
掘金之事,非同小可。因为根据沈宇等人的调查,显示这南京镖局的前身,原是一座深院大宅,经过数度易主,昔日的房屋楼台,有的已经变为平地。而黄金窟的位置,正是在后园中。
因此他必须等候适当的时机,方能发掘,以免泄露秘密。又因业务鼎盛,他是刚刚上任掌舵之人,自然要以全力应付,所以把掘金之事,延搁下来。
日子过得很快,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月。这一天,由方公荣介绍,沈宇亲自接洽一件大生意。
那是本城最大的一家金店,托运一批珠宝到京师去,这批珠宝,价值数十万两之巨还不说,其中的还有好几件,乃是朝廷权贵所定,万万不可失落。因此,透过方公荣的关系,这家金店找上了沈宇。
沈宇回来与向相如、张弘扬商议,道:“这一票生意,客户指定要我亲自押运,至于运送方式,却不加指定,任我自行裁决。”
向相如道:“既是方总捕头介绍,这趟买卖非接不可。”
沈宇道:“不错,何况人家出的酬劳,比平常高出十倍。其他一切开销,另行报销。这等条件,实是优厚之至。”
张弘扬道:“北上京师这条路,近时很是平静,故此看来应该不成问题,不过这趟生意接是不接,仍然请总镖头自行决定。”
沈宇道:“向前辈刚才提及方总捕头的关系,本局已不能不接这趟生意了,我打算以暗镖方式,把红货送到京师。”
向相如道:“要不要老朽也走一趟?”
沈宇欣然道:“向前辈肯出马相助,当然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张弘扬皱起眉头,道:“两位都如此谨慎从事,敢是发觉有不妥的地方?”
沈手摇头道:“没有,向前辈的想法呢?”
向相如道:“这一票简直是送上门的肥肉,没有半点儿不妥。”
张弘扬道:“既是如此,相老何故不辞辛劳,要跋涉这一遭?”
向相如笑一笑,道:“你最好问问沈宇,”
沈宇道:“向前辈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,在下不得而知。我个人的看法是这票生意太顺当了,利润之丰厚,亦令人难以相信。从各方面想,都没有一点儿问题,所以在下反而感到有点儿放心不下。”
向相如抚掌道:“正是,正是,这票生意风险太小了,反而教人疑虑不安。”
张弘扬笑道:“两位难道宁可多接一些有风险的生意么?”
向相如道:“话不是这样说,我们这一行规矩是风险越小,报酬越低。这一件却恰恰相反,焉能不令人起疑?’”
张弘扬道:“但这批红货,价值太巨,报酬自应丰厚。”
沈宇道:“但这报酬过于丰厚,这已是不争之实。也许我们全都过份小心,总之,我认为这一票生意,必须全力应付才行。”
他们计议至此,已成定案。黄昏时分,沈宇秘密会见了诸若愚,再与他参洋这件事情。
诸若愚听完他们的结论之后,凝眸寻思起来。
一旁的王玉玲向沈宇嫣然一笑,轻松地道:“沈总座最近忙坏了是不是?”
沈宇道:“怎么啦,我可是得罪了你,所以连称呼也改变了。”
王玉玲道:“不,不,我们难得见面,谈不上得罪。”
沈宇道:“不是我不愿来看你,而是村主再三吩咐,不是紧要关头,不许接触连络。”
王玉玲泛起宽慰之色,道:“那么你意思是说愿意常常来看我了,是不是?”
沈宇哪能听不出她言外之音?他亦知道这种露骨的话,以一个少女的身份,已经是最大限度,所以不可随口敷衍,以免伤了她的自尊心。
幸而他终是经过风狼之人,当下微笑道:“有些事请你应该想得到呀!”
他接着岔开话题,问道:“我刚才向村主所说的一切情况,你都听见了,只不知你有什么看法?”
王玉玲果然集中注意力在这件事,略一寻思,道:“好像没有什么可疑的。”
诸若愚接口道:“这一趟买卖,自然非要沈兄你亲自出马不可;否则对方公荣无法交待。”
沈宇道:“这一点已无疑义,村主还有何见教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