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树,反而日渐凋零,心中惭愧无地。最近好不容易才克服瘫痪,重获自由之身,便因敝师叔紫心神经昏昏错乱,不少同门弟子惨遭横死。此事不但关系到本门弟子安危,而且传出江湖,更是门户之辱。是以贫道专心一意解决此事。无奈形势急迫,敌人已移师来犯,而紫心师叔又屡屡出现。那日设法挽救少侠伤势之后,便迫不得已假死,以便卸却掌门之身,从事解决紫心师叔之事…”
赵岳枫听到这处,不禁大为敬佩,心想这白木真人不愧是有道之士,胸中毫无名位之念,掌门人大位根本就不放在心上,他若是解决了紫心道长之事后,其势也不能再当掌门,这是何等胸襟,何等修养!
白木真人又道:“敝师弟之事总算交待清楚,他开罪少侠之处,还望容日后补报,刻下少侠乃是代表三门四派的人,关于敝派武功,贫道愿负全责!”
赵岳枫拱手道:“这个目前不急,在下决定在三天五日之后便直赴阴风崖铁柱宫,找那老魔头拼上一场。在下只求真人答允一事…”
白木真人面上露出讶色,道:“少侠就要去了?只不知何事可容贫道效力?”赵岳枫道:“这柄沉沙古剑本是贵派神物利器,在下斗胆求真人九借一用!”
白木真人肃然道:“少侠尽管取用,莫说区区一剑,就算是敝派一切人力物力,少侠悉可随意吩咐!”
赵岳枫晓得他是歉疚于心,亟恩图报而致,并非作伪,当下衷诚道谢L并且预先告辞,说明只等义妹稍有恢复,即行出山,不再到观中拜辞,白木真人见他坚决不肯到观中休息,也就罢了。
两下别过,赵岳枫满肚子高兴,奔回那岩洞中。单水仙臂伤已愈,解开布带,晶莹玉臂上竟不留一些痕迹,梦头陀不久也自功行圆满,长呼一声,睁眼起立,道:“我佛慈悲,老头陀已是三度为人了!”
他面上尽是疤痕,绿气已退,但已伤毁的皮肉,已不能复原,是以甚是丑怪难看,加以他衣服破烂,一头乱发,样子甚是骇人。可是他眼中露出的光芒,却十分慈蔼纯真。
他摸摸面上疤痕,道:“这一点劫难还不算完结,首先老头陀须得找到紫心道兄,将往事弄个水落石出。假若尚能生还的话,便与少侠同赴阴风崖…”说到这里,忽然停口思索。
赵岳枫道:“紫心道长神智不清,大师找到他也不一定问得出一个所以然来,何必冒此大险,其实大师离寺已达二十年之久,现下何不命驾返少林一行?”
一梦头陀摇摇头,道:“不行,昔年之事在老衲心中已生了根,细不弄个明白,老衲永世不得一日安宁!假设从紫心道兄身上查不明白,老衲还是有地方可以再查,只是那一来就不能与你同赴阴风崖了。”
单水仙心下着急,道:“大师竟肯让我大哥独自闯入魔窟么?”
一梦头陀道:“他现下一身武功非同小可,除了那老魔头之外,谁也拦阻他不得。只要少侠运用机智,突然出现于阴风崖上,迫那老魔头亲自动手,是胜是负,便可立决!”他迟疑一下,又道:“自然如果老衲也一道去的话,合两人之力对付那十面阎罗武阳公,必操胜券,但老衲目下已练成了敝派达摩神功中的愣迦金刚力,大概已是敝派第一高手,焉能做出以二敌一之事,贻羞门户?”
单水仙小嘴一撅,道:“哪里有这么多的忌讳?昔年你们还是合三门四派的高手围攻人家一个,现在对头未变,但你却反而不肯以二敌一了?”
赵岳枫忙叱道:“二妹不可如此说话…”单水仙转过头来也向他撅嘴道:“我说的话有假么?”赵岳枫自然也不能怎样责骂她,呐呐道:“虽然不假,但…但…”
她道:“不要但是了,真就真,假就假,我却不明白为何真话说不得?难道应该撒谎打诳才对?”赵岳枫被她抢白得面红耳赤,无法开口。
一梦头陀涌声佛号,道:“单姑娘这等神态口气,教老衲不由得忆起营年一位故人。单姑娘说得好,是真就真,是假就假,单姑娘的话并没有使老衲难堪。事实上当年老衲等七人围攻武阳公人,彼时各派都尚有长老,我们还不能称为各派中第一高手,而现在老衲已可说是足以代表敝派之人。但这都不关重要,纵是以二敌一,这事只是为天下伸张正义,为武林诛除败类,岂能厅斤计较虚名,老衲用心实在是想教赵少侠借此机会一举成名,日后可以领袖武林,主持正义,所以由得他孤身涉险,以他的相貌为人,绝非横死之辈,老衲极有信心。”
单水仙喜道:“原来如此,那就行啦!但小妹却要陪他去,大师瞧瞧我会不会有什么凶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