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谢谢你!”她又向前踏一步,和钟荃相距不过尺许,定睛打量着他。
“我真不知道怎样谢你才好。”她又说,词色之中,增加一点诚恳的意味。
钟荃但觉兰麝香味,直沁心脾,他一生住在和尚寺中,哪曾嗅过这种女人香味,不觉掀鼻用力地嗅了一下,冲口道:“啊,好香!”
她哧地笑一声,软声道:“恩公你尊姓高名?可以告诉我么?”
“我姓钟名荃。”他爽直地道:“姑娘你千万别叫我恩公。”
她笑了一笑,立刻使他住嘴说不下去,面上一阵热辣辣的。
“那么,叫你做什么呢?”她以近乎挑逗的声音说。身躯挪动一下,柔软丰满的胸脯,轻轻地触到他粗壮的手臂上。
他吃惊地道:“我不晓得,我可要走啦!”
他退开一步,避开那软绵绵的异样感觉。
“你别走/她叫道,伸手去扯他的臂膀,却扯个空。“我还有话跟你说,你别走哪!”
他淬尔又退开一步,生涩地道:“你有话,可是你别走过来…”
“好,好,”她连忙答应着:“我就站在这里,动也不动。”
他吁一口气,剧烈跳动的心,平静了一点。
她道:“你你的身份?”
他仍旧那样生涩地回答:“你就是要问我这个么?”
她愣住了好一会儿,忽然渭叹一声,软弱地道:“是的,现在没有什么了”
他道:“那么我走啦!”
她垂下头,没有做声。
钟荃忽然对自己粗率生硬的语气后悔起来,歉然地瞧她一眼,身形倏地倒纵而起,在空中翻个身,眼角最后一瞥间,只见她仍然如一尊塑像似地,垂头而立。
顷刻间,他已飞纵到大道上。他像发泄什么似地,脚下用足劲,飕飕飞奔。
可是他发觉心中那一丝歉意,老是用不掉。终于,像逃避什么似地,回到投宿的藏人家里。
他一直跨人屋中,章端巴和那主人闲谈着,那位主人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毯。敢情随着夜色加深,天气变得更为寒冷。
章端巴喜叫道:“你回来啦,事情怎样了?”
他垂头丧气地摇摇头,答道:“没有事,那些人败走了。”
章端巴浓眉一皱,目光闪烁一下,随即放声笑道:“呵,我的话可没有错吧,凡是沾上女人的事情,必定大伤脑筋她长得漂亮么?”
钟荃啼笑皆非地瞧他一眼,但不能否认地点头承认。她实在是艳丽动人。
“好呀,事情既然办妥,你就赶快睡一会儿,天亮还得赶路呢!”
“师兄,你一点也不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?”
“哦,你说得对,究竟他们为什么要追袭她呢?”
“这个…小弟也不知道。”钟荃只好据实回答:“因为她…”
“呵,呵,怎么样?我早就知道不必问你,一句话,凡是有女人在其中的事,一定使人莫名其妙。”
钟荃只好默然咽下一口气,躺向主人已经准备好的床铺。
在章端巴忖想中,这件事既然了结,以后便不会再有什么牵缠,故此不必多问,而在钟荃心里,也以为如是,所以也不再提起。
一宿无话,翌晨起来,谢过主人之后,洒然就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