躁,叫道:“五妹加点劲儿,快把这厮收拾下白莲文尼微哼一声,修然进手猛攻,把邓小龙迫得招架不迭,险象环生。
但只是那么一下,压力又松。
邓小龙暗中喘口气,心中知道这位白莲女尼和自己打了这么一会儿工夫,尚未真个出尽全力,分明是有意维护,却不知何故?
猛听那清越呼亮的钟声连敲三响。
白元女尼嘿一声,压剑蹿开一旁,四下搜索。
另外那个徒手的老尼,也蹿向另一边搜索。
白莲文尼创势忽缓,悄声道:“你的同伴逃脱了!”
邓小龙哦一声,立刻低低说声谢谢。
跟着大吼一声,出手力攻,一时幻出光华万道,剑影如山。
去搜索的两尼姑听他大吼,都回头注视,却见白莲似是被敌人猛攻急上,稍处劣势。
正在这时,邓小龙又长啸一声,光华乱闪中,突然一响,跟着一道剑光,冲霄而起,神速得像流星飞渡,直飞上竹林项。
日元女尼喝声快追,仅创腾身而起,可是她的轻功,却不能飞上两文七八高的竹林顶,半途中迫得伸手在竹身上换力,身形再起,眼见邓小龙飘飘飞走,轻功之超卓,自己再练十年,也追不上人家,不觉失声一叹。
白莲女尼也来到身侧,摇头道:“这厮不但剑术高明,而且轻功之佳,武林罕睹。”
白元女尼看不出破绽,连连点头。
邓小龙施展开绝顶轻功,在竹林顶踏叶飞行,虽然速度不比平时,但也够惊人的了。他从庵后跃出山壁脚下,飞跃登山,沿着来路逃走,耳边听到另外有些尼姑在庵中瞧见他登山身形叱声。
他哪里还去回顾,一口气直蹿上山去,不久工夫,已没人树丛中。
天上仍然是阴云满布,雨势虽没有加大,但下得久了,更觉水气蒙蒙,遍山笼罩。
他绕了两大段山路,又得回到山麓。
一路没有发现钟荃踪迹,估量也许他回到昨夜投宿的小村庄,便放开脚程,急驰而去。
回到那小在中,寄宿的人家的男人,都披着蓑衣下田去了,只剩下那村妇和两个小孩子。
钟荃还没有回来,他并不着急,径自关起房门,换掉身上湿衣。
那村妇冲一碗热茶,并且把他的湿衣拿去晾晒。
他走出外间,靠在门框上,对面是一列简陋的泥屋,挡住了视线。
他呆呆地望着明暗的天空,雨丝飘绵,一种寂寞的感觉包围着他,使他记起南昌城外五里坡的老家,他那贤淑但不美丽的妻子,还有两个孩子。
他的父亲火鹞子邓昌和他母亲仍然健在,而且身体很硬朗,不过邓昌已经完全从江湖隐退了,在故园度着化悠的日子。
他的思路忽然转到白莲女尼身上,有点惊异地推测她为什么会几次暗助自己,可是他想不出什么道理,当然他不会对一个出家人推想到男女之情,仅仅以为她大概和桑清有关,是以暗助自己逃走。
不过,她那对清澈如秋水的眼睛,却似乎在眼前晃动,甚至凝视着自己。这可令他觉得有点儿心烦,连忙转过思路,去想钟荃的下落。
他已呆立了许久工夫,但钟荃仍没有回来,自从在竹林阵内走失之后,不知他遇到什么人,目下又选到哪儿去呢?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的安全,因为即使以白莲女尼的功力,还未能阻得住钟荃。
而且,只要钟荃肯逃走的话,再高明的人也拦他不住,何况他还有那手先天真气的功夫。
一直等到吃过中饭之后,他便有点心急了。到底钟荃经历米深,虽然武功惊人,但这世上的事可真说不定。
外面雨势忽然转大,渐沥之声使他有点心烦。
想了一下,便入房背好长剑,那柄在庵中使用的长剑,他早在出庵时,摔回庵中。
忽听外面有人叫道:“师兄你回来了么?”语声中,人已走进房间,已是久候不归的钟荃。
但见他浑身是水,上半身还是赤裸着,露出紫黑色的强壮肌肉。
他一见到邓小龙,立刻便要告诉他些什么,邓小龙做个手势,阻止他开口,着他先换过身于净衣服再说。
等到换好衣服,一碗热茶在手,他才说出经过。
原来当他们在竹林阵内摸索之时,钟荃本是夜能见物的眼睛,但此刻像是不大济事,眼前逐渐昏暗。
他迷头迷脑跟着前面的影子走着,老大工夫之后,猛然发觉前面哪有人影,而且自己在昏暗中瞧不大清楚四周的东西,不由得十分地气闷,低叫了好几声师兄,但这时他实在已转到庵左那面,寓着邓小龙差不多有数十丈之远,哪里还叫换得到?
当下呆在黑暗之中,一时想不起主意。
歇了片刻,举步又走,猛觉自己要碰向一根斜伸出来的竹枝上,连忙闪身时,身上的衣服却被挂住,嘶地断裂了。
他心中有点儿不满地扯掉其余的破衣,便变成了赤裸着上半身。雨水淋在身上,觉得甚是清凉适意。
再走几步,前面忽然是一处文许大小的地方。